到时候,场面该有多尴尬?
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原配”,又该如何自处?该如何面对那个拥有着程言昼血脉的孩子?
一想到那个画面,沈栖就觉得胸口发闷。
刚刚因为即将解脱而松快些许的心情,重新沉了下去。
一顿饭吃完,沈栖主动帮着阿姨收拾碗筷,却因为心不在焉摔碎了一只盘子。
陶瓷碎掉的声音响起,程言昼第一时间快步走到沈栖身边,把人往边上带,抓住他的手。
“你没事吧?”
沈栖喉结一动,什么话都说不出。
他看着程言昼握住自己手翻来覆去检查的样子,看着对方蹙起的眉,心里愈发闷得慌。
半晌,他抽回手,垂下脑袋,让对方看不清自己的表情。
“对不起,我太冒失了。”
“……”
闻言,程言昼眸光微沉。
他深深盯着沈栖的脑袋,突然有些难受。
沈栖怎么了?
是因为听到时念他们要来而不开心?
他突然就想起之前沈栖买醉那次。
那一次沈栖哭得好伤心,嘴里就在说些什么“你不是在陪时念吗?”,“我都看到了,粉头发。”之类的话。
程言昼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对啊,他怎么能忘记那次的事呢。
这么说来……
时念和祁远结婚是在他和沈栖结婚的次年,那时自己还没对沈栖动心,再加上工作忙,并未带自家老婆去参加那场异国婚礼。
而且好像也没跟沈栖提过这件事……
所以,沈栖不知道时念已经为人妻的事;
所以,他是不是以为自己和时念有一腿?!
这么一想,似乎任督二脉被打通!
程言昼张了张嘴,想解释些什么。
可下一秒,沈栖已经转身离开,快步上了楼。
死渣男!不要脸!
沈栖面无表情地转身上了楼,回到卧室,反手锁上了门。
他把自己摔进柔软的沙发里,试图用手机游戏转移注意力。
但屏幕上跳跃的色彩和音效却根本无法进入他的大脑。
脑海里反复回荡着的,只有餐桌上程父程母关于时念和那个孩子的对话。
好吧,他不得不承认。
他还在因为时念的存在而痛苦。
原本以为以“死”逃开,再加上半年的分离,已经能够将那份疼痛麻木。
可直到此刻,当伤口再被揭开,才惊觉那道伤根本从未愈合,甚至都没有结痂,依旧鲜血淋漓,碰一下就痛彻心扉。
须臾,一阵自暴自弃的念头涌了上来。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