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崇宜坐下来,双手合十抵住额头,神经痛得直跳。
对面的椅子发出轻微的拖响,随后,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响起,“班长,我想吃这个。”
青年猛然抬头,发出声音的位置空无一人。
物质不会消失,物质只会以不同的形态存在。
谢崇宜扶着桌沿站起来,什么都没点,转身匆匆忙忙地又走了出去,完全不在意背后店内那些人异样的担忧的眼光——死了老婆之后,要务长就一直神经兮兮的,看起来真的很可怜。
X和蜀葵早在几个小时之前就眼巴巴地蹲在大门口等着谢崇宜回家,在谢崇宜不在的时候,鹦鹉根本停不下来扭头咬自己背后的毛。
它们没想到,谢崇宜今天没走前门,从后门进来了。
X用爪子拍开后院的灯泡,飞到谢崇宜的肩头上,蜀葵也围着他在脚边转个不停。
谢崇宜没有直接进门,他在后院的角落抱起一个花盆,花盆里是一株枝干都已经枯得半折下去了的花苗,他抱着花盆进了屋,手忙脚乱之间,还差点把慢了一步的蜀葵关在了外面。
不过X早已经适应了谢崇宜近来的忘东忘西,它在门框与门板之间劈了个叉,挡住快速合上的门,才得以没让蜀葵被忘在门外。
谢崇宜把花盆放在了餐桌上,先脱掉了身上的大衣,房子里的灯陆陆续续被异能全部打开,室内亮如白昼,X大喊我眼睛瞎啦。
弯起衣袖后,谢崇宜动手把上面那层土捧了出来,花苗的根部一点点暴露在视野当中,空气中一股淡淡的植物腐烂发酵后的气味飘荡了起来。
但谢崇宜依旧面不改色地继续着手中的动作,他终于将整颗花苗都捧了出来,放到一堆泥土旁边,然后把整个花盆倒扣在了餐桌上,把土全部倒了出来。
“饭!”X走来走去。
“你妈。”谢崇宜言简意赅。
“说脏话,打嘴巴。”
谢崇宜的嘴角难得流露出一丝笑意,“你说得少了?”
乌珩的教育方式和谢崇宜的不一样,X耍赖的时候,乌珩就不理它,让它自己在旁边玩儿在旁边闹,但谢崇宜会乘胜追击把X说得跳脚,再才是不理它。
X气得追着蜀葵打,谢崇宜在这期间,给叶教授去了一个视频电话。
青年把通讯器的摄像头对准了桌面上的芽苗,“还能活吗?”
叶教授推了推眼镜,凑近看得很是仔细,“你说这是本体?你确定?本体不是只有乌珩?”
“他当时发芽了,他自己拔下来的。”谢崇宜现在想到当时的场景还想笑。
“喔——”叶教授神色明显激动了起来,“如果是从本体上分出来的芽苗,那的确也可以算做是独立的存在,只不过它看起来好像也受到了影响,它还是活着的吗?”
“你是专家我是专家?”谢崇宜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