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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们要达到某种学习结果必须先了解什么学习层级与学习条件（第1页）

二、人们要达到某种学习结果，必须先了解什么——学习层级与学习条件

我们知道1957年苏联人造卫星上天，震惊美国朝野。随后引发了美国20世纪50年代至60年代美国教育改革，尤其是课程改革的**。加涅那个时期也将自己的研究转向学校学习领域。这期间他曾与马里兰大学合作“数学项目”研究。研究中，加涅发现那些成绩较差的孩子之所以不能完成指定的数学任务，是因为他们对之前要掌握的基础知识掌握得不是很好，较低层次的学习没有学会致使在完成新的更高级学习任务时困难重重。由此入手，在不断地研究中，加涅认识到人类学习的复杂性程度是不同的，有简单复杂之分。在进一步的研究中，他提出了累积学习的模式，一般称之为学习层级理论。学习层级理论的基本观点就是认为学习任何新的知识技能，都是以已经习得的、从属于它的知识技能为基础的。加涅关于学习层级的理论，在智慧技能中论证的较为充分。

另外，伴随着学习结果的分类，我们一定会提出这样的问题，我们要掌握每类学习需要具备什么条件?只有弄清楚每类学习所必须具备的条件，我们才能在教育教学中，积极创造条件，增强学习的效果。

我们知道，在学习层级理论中，已经提到一点关于学习的条件：即高一级的学习任务要以低一级的学习为先决条件。这是对于学习者已有知识基础的要求。加涅称这种学习者先前已经获得的知识基础为学习的内部条件，除此之外，第二类即为外部条件。究竟每类学习结果的获得需要怎样的内部和外部条件，这也将是我们这部分主要论述的问题。

1。学习的层级

以智慧技能为主要论证点，加涅将智慧技能由简单到复杂分为四个子类，即辨别、概念、规则、高级规则。每一个低级的类别都构成了高一级的学习基础。另外，在辨别之前，所进行的一些简单的学习，为最低的学习层次，就比如信号学习、刺激—反应的学习、连锁学习、言语联想学习。

（1）学习的基本形式。

在前面我们讲加涅的思想基础时，曾经讲过巴甫洛夫的经典条件反射，以及斯金纳的操作性条件反射两种学习的情形，加涅并不否认这两种学习的存在，但认为它们只是人类众多学习的一种现象。在加涅的学习体系中，他将其纳入到了学习的基本形式中，认为这些简单的学习是所有一切学习的基础。除了这两种外，还有连锁学习与言语联想，下面分别介绍。

信号学习：即巴甫洛夫经典条件反射。这是一种极为简单的学习，因为控制这类学习的条件很容易确立，而且其内在条件依赖于先天自然反射。这种“学习”连动物都很容易学会。就像前面提到的狗能“学会”对铃声这一信号做出反应。生活中猫能对主人敲碗的声音做出反应。其实，这类学习在人类学习中也较为普遍，几乎不用刻意的学习，比如说我们看到红灯会停下来（红灯其实就是一种信号）、小孩对小猫的恐惧反应等。

前面也已经提到过，这种学习要实现，所需要的内部条件就是要有一个自然反射，比如说眨眼反射，反射性的情绪反应（比如惊跳、害怕、恐惧、高兴）等。所需要的外部条件就是“信号”刺激与无条件刺激必须几乎同时出现，就像狗分泌唾液例子中，信号刺激铃声与无条件刺激食物几乎都是同时出现的，其中的间隔为0。5秒时，学习最容易出现。第二就是要求信号刺激与无条件刺激多次重复出现。就像小孩对小猫恐惧反应的例子中，小猫与恐怖声音多次配对重复出现。

刺激—反应：这种学习就是斯金纳所提出的操作性条件反射。老鼠为得到食物，学会按压杠杆。鸽子为得到食物，学会啄彩色圆盘。小朋友为得到老师的奖励认真听课等，这些都是操作性条件反射的例子。其核心思想就是一旦学习者自发做出某种行为，就给予强化，学习者做出这种行为的频率就会增加。教育中可以运用强化来进行行为塑造，这在前文中已经讲过，这里不再赘述。

总之，要获得这种基本的学习结果，首先，当学习者做出特定的行为时必须给予强化，就像上课经常做小动作的学生，偶尔一次上课表现比较好，应该及时给予鼓励。其次，学生做出反应之后要及时给予强化。如果经常做小动作的学生，偶尔一次表现很好，应该当堂给予表扬，事后的表扬效果不明显。一般认为，反应与强化之间的时间越接近，学习将发生的越快。①最后，刺**境必须多次出现。因为行为是逐渐习得的，很难一次强化就能形成某种行为。就像要使经常做小动作的学生养成认真听讲的习惯，需要其在多次课堂中表现出认真听讲的行为的同时，教师给予及时的强化，才有可能改变其爱做小动作的习惯。当然，这其中也涉及教师讲课能力的问题，如果教师的讲课对他有足够的吸引力，他偶尔出现认真听讲行为的频率也会增加，并辅之以强化，效果将会更好。

连锁学习：其实就是一系列刺激—反应的联结。我们前面讲过动作技能，其实它就是连锁学习的一种高级形式。其实，动作反应的连锁，实际常常是运动技能的构成部分，正是将动作技能分割成各种小的连锁分别学习，再将这些小的连锁联合起来，经过大量练习，完成各种小的连锁之间的衔接，使其变得连贯，并最终实现整套动作的自动化。

比如在做化学制取氧气的实验时，涉及六个步骤：检查装置的气密性；将反应物装入试管里；试管固定在铁架上；点燃酒精灯给试管加热；收集氧气；将导管移出水面，熄灭酒精灯。要学会如何制取氧气，就必须掌握这其中的每一个步骤，而在这每一个步骤中，将涉及许多小的连锁学习。就像如何检查气体的气密性，如何正确使用试管装固体粉末，如何正确使用酒精灯。就拿其中的如何使用试管装固体粉末来说，它就又涉及将试管倾斜，用药匙取少量粉末，小心送到试管底部，然后将试管直立起来等步骤。可见连锁学习是完成复杂操作的基础。

连锁学习的先决条件就是学习者需要预先知道每一个个别的小的联结，在操作过程中能够按照正确的顺序完成这些小的联结。其实，连锁学习在性质上是很低级的，很多小时候我们就掌握了，如用剪刀、用筷子、削铅笔等。随着年龄的增长，连锁学习就稍微复杂一些。就像刚开始上化学课时，化学老师一定是先教各种化学仪器的使用，然后才会涉及复杂的实验，就像制取氧气。其实这些基本的连锁学习对于我们的复杂学习有着重要的作用，如果基本的仪器不会操作，则很难完成复杂的实验。

言语联想：言语联想，实际上就是一种言语的连锁。前面所讲的连锁反应中，多涉及的是运动反应，就像使用试管、削铅笔、开电视，等等。还有一些系列是言语的，对于言语行为的系列变化，加涅就称其为言语联想。其实这里也可以将言语联想看成是我们之前讲过的言语信息的低一级形式。

之前我们讲言语信息学习的时候，最简单的是“符号”的学习，其实这其中就涉及言语联想。就像父母在不同的场合告诉儿童“这个叫盘子”，之后在同样的场合，儿童见到这样的物品，他将能够说出“这是一个盘子”。我们就说儿童学会了“盘子”这个名称。在儿童说出“盘子”时，就涉及这样一个连锁。首先，他需要观察，观察物品的样子，试图回忆是否曾经见过类似的物品。接着，说出“这是盘子”。（物品—→观察、回忆—→说出“盘子”）

这是一个简单的言语连锁，其长度比较短。在言语连锁中常常还涉及较长的言语连锁，比如说习得一首完整的诗歌，或是要习得26个字母。像这种较长的言语连锁，就叫它言语系列。在日常的学习中涉及各种言语系列，比如刚进小学的孩子熟练掌握乘法表，掌握声母、韵母等。年级高一些时，还要记住各种历史事件、地理位置、重要的课文、诗词、谚语、各种化学方程式、数学公式等。常常只要教师要求学生背诵，往往就会贴上“死记硬背”的标签，殊不知这些言语系列的掌握对于我们有着重要的意义。其作用不仅仅在于使用时便于提取，能节省时间，更重要的是它能为提高学生的语言运用能力服务。用加涅的话来说，就是回忆言语系列的主要作用存在于语言本身之内，尤其是在帮助构造交流思想的连贯语句方面作用非凡。

我们知道许多著名的演说家，对于很多名著基本上能一字不差的整段背诵。就像我们的总理，在答记者问中，对于古代诗词信手拈来，运用自如，如果之前没有大量的言语系列的贮存是很难达到这种境界的。所以，背诵不一定就是坏事，为什么在古时候的教育中，要求熟背四书五经，其实还是有一点道理的。

在言语联想的学习中，也要具备一定的先决条件。对于学习者来说，首先必须要知晓需要学习的“符号”所代表的意思，以及言语信息之间的联结。而外界所需要提供的条件就包括：第一，按适当的顺序呈现言语单元，比如说配对呈现。第二，为言语连锁提供线索，比如说在中国省份的学习中，通过编歌谣的形式将所有省份的名称串起来。第三，言语系列中都是从未接触过的新词，长度应该限制在5到9之间。因为心理学研究表明，人类短时记忆的长度在7加或减2之间。所以，对于较长的言语连锁来说，一般只能采用化整为零的方法，分步渐进学习。就像教26个英语字母时，教师一般都是分三次进行教学就是这个道理。第四，对于正确的言语连锁反应，必须给以肯定。

（2）辨别学习。

辨别学习在日常生活及学校学习中其实也非常普遍。比如说年幼的儿童要学会区分不同的颜色、形状、大小等。尤其是学习汉字时，老师经常要学生能对“买”与“卖”、“日”与“目”这些相似字做出区别。学习拼音时也是一样，像“p”与“q”“b”与“d”的外形就极易混淆，这些都需要通过辨别学习才能很好地将它们区分开来。当然，辨别学习虽属于简单的技能，但不仅仅局限于低年级。比如说服装系的学生需要学会辨别不同质地的衣料；地理系的学生需要辨别不同性质的岩石标本；生物系的学生需要辨别不同生物细胞的差别；土木工程系的学生需要辨别不同建筑材料的质地等。其实，在我们的生活中，每接触到一项新的事物、新符号、新面孔，我们都需要将其与之前已习得的相似事物进行区分，这样才能为进行进一步复杂的学习奠定基础。

另外，辨别也有简单复杂之分，它包括简单辨别与多重辨别。像前面所举的对物体的形状、大小分别做出反应，就属于简单辨别。比如说从一堆图形中找出圆形，而不管其他的图形是什么。而多重辨别涉及容易混淆的两个或多个刺激，比如说要从一堆图形中区分出圆与椭圆。

当辨别涉及多重时，就变得比较复杂，因为容易彼此干扰。所以在教育教学中，一般采用先一个一个学习单一辨别，然后再打乱次序，一个一个辨别。同时对于容易混淆的刺激，采用对比练习。

（3）概念学习（具体概念、定义性概念）。

概念就是把世界上各种各样的事物分成类别，然后把事物作为一个类来反应。加涅曾经举了这样一个例子来区分辨别与概念。

下面有两种学习情境：一是给学生三把钥匙，他们分别与办公室三扇门对应。这些钥匙初看并没有什么区别，大小、颜色都一样。很快学生根据钥匙上槽口的数量，以及深浅程度将三把钥匙区分开来。另外一种情境是，学生把一串特定的钥匙看成是门上的钥匙，另一串看成挂锁上的钥匙。当给其新的钥匙时，能把它归入到其中的某一类中去。①

这两种情境涉及不同类型的学习。前一种就是我们前面所讲的辨别，能够把一把钥匙与另一把区分开来。而第二种情境中，学习者能够把众多的物体作为一个类别来反应，现在他能区别的是几类钥匙。实际上他已经习得了两个不同的概念“门的钥匙”与“挂锁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