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喜欢这种感情又很微妙,什么是喜欢呢?
程澈现在还不知道。
郁松坐在池边,踢着脚下的水,安静片刻又问:“那小澈叔叔你以后想要和什么样的人结婚。”
“这谁知道呢?”程澈觉得和一个小屁孩讨论这种事情很搞笑,但是郁松神情却又莫名认真,让他也不由得认真了几分,“这种问题没有答案的。”
可能等到怦然心动的那一刻,程澈才能确定,他要和谁在一起。
还没等郁松再问,程澈打断说:“你今天怎么总是问这个?”他眉梢挑起,“是不是在学校有喜欢的人了?”
“没有!”郁松当即否认。
“没有就没有吧。”
程澈无所谓道:“反正你这马上都是读大学的人了,谈谈恋爱也没什么。”
程澈也不是那种对孩子早恋就喊打喊杀的家长,青春期出现感情的悸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只要不做出伤害自己,伤害他人的事情,程澈都很愿意去帮他们守护这份美好的感情。
郁松依然坚持说:“没有谈。”
“好好好,没谈没谈,我也没说你谈了。”程澈不和小孩犟,他坐在池边朝云清招手,喊他游过来。
郁松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程澈,仿佛他们之间突然多出了无数道看不见的丝线,程澈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他的心,可是每次的注视只能持续两三秒,每当程澈似乎有所察觉,或是郁松自己先被这隐秘的渴望吓到,他就会仓皇地移开视线,然而不过片刻,那无形的线又会将他的目光拉回程澈身上,如此反复,没有尽头。
郁松读的少年班是3+X模式,三年本科后直接读博士,云清对此愤愤不平,他读三年才十八岁才高中毕业,郁松十八岁就开始读博士了。
暑假结束后,程澈送郁松去北京,“好好的飞机不坐,非要做卧铺。”
程澈很难理解现在小孩在想什么,“坐飞机多快啊。”
“坐卧铺我们俩还要在火车上过一夜。”
郁松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我不喜欢坐飞机。”
“那我们可以坐动车啊,也很快。”
“我也不喜欢坐动车。”
“行行行,随你。”程澈想不通,但顺着郁松脾气来,卧铺最慢,在车上待得时间最久。到北京后程澈陪郁松报完名就离开了。
此后三年,几乎只有寒暑假,郁松才能见到程澈。云清高中毕业那年夏天,他本科毕业。
郁松把穿着学士服的毕业照发给程澈,但是程澈半天也没回。
郁松想想这个点,店里应该不忙啊,他点开和云清的聊天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