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真正处于青春期的男生来说,对同学有任何朦胧的感情都很正常。但是程澈不行,他的灵魂不是十六七岁的高中生,而是一个成熟的成年人,而郁松对此毫不知情,这是欺骗。
他从前不知道郁松的想法,做出的任何可能会让郁松误会的行为,尚且可以归为毫不知情,但是如今他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默许本身也是一种引诱。
程澈再也无法心安理得和郁松躺在一张床上,他还是起来了,在旁边的沙发坐下,和郁松保持着应有的距离。
在这份感情破壳之前,远离才是他作为一个成年人,对郁松最大的尊重保护。
郁松醒来时,程澈已经不在房间里了,他走出房间看见他正在厨房煮面条,穿着灰色的家居服,背影修长,低垂着眼,盯着正在沸腾的锅,挽起的半截手臂带有利落的线条感,却又不会有着过分夸张的肌肉。
只要每天早上第一眼能看见程澈,郁松心情就很明朗,他走近笑着问:“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程澈扭头看见他,去拿案板的面条,拉开两人的距离。
“不早了,你去洗脸刷牙吧,等会吃早餐。”
程澈把面丢进锅里,没有再多说其他的话。
蔺云清被喊起来,昨天晚上有他爸监督睡得早,这一觉睡得很饱,早上的面条都格外香。
饭吃到一半,门铃响起。
程澈开门是一个生鲜快递,专人送来的,“二少爷让我送来赔给您的。”
门外的人态度毕恭毕敬,程澈一下没反应过来二少爷是谁,还是蔺云清探出头认出这是蔺家的人。
“蔺庭阳送来的?”蔺云清问。
“是的,大少爷,一条三斤半的野生大黄鱼。”
程澈就是上次和蔺庭阳说气话,没想到他真送来了一条,他本想着说不用,蔺云清却说:“送来就留着吧,刚好给郁松补补身体。”
“你知道蔺庭阳要送鱼过来?”程澈见蔺云清似乎并不意外。
“他昨天晚上问我要你的地址说赔鱼给你,我刚好就说我俩在一起。”
程澈看向郁松,“想怎么吃?”
“都行。”
“清蒸吧。”程澈把鱼放进厨房,又对蔺云清说:“帮我跟他说声谢谢。”
蔺云清撇撇嘴,“没必要。”
“那我自己说,你把他联系方式给我。”
蔺云清掏出手机,把蔺庭阳微。信推给他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