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顾远泽一如既往当自己是一具死尸。
由着神经病皇太子继续上演神经病导演恋爱日常,对他进行海螺壳play,喂饭play,热毛巾play,洗澡play……有些过于突破底线认知的感官刺激,让他再度恨不得一口咬断混蛋皇太子的喉咙,让他再敢疯!
哦,他还被疯子皇太子给喂吐了两回。
呵。
罪魁祸首害他胃疼,又一整夜地照顾他,喉咙涩哑一遍遍道歉。但等他的胃刚缓过来,疯子又马上变脸,给他套上了触感诡异的定制睡衣,带兜帽有耳朵……甚至尾巴是毛绒绒小球摇啊摇。
“嘿,小羊司令官,真可爱。”
“摸摸你的小羊尾巴。”
“……”
顾远泽又用力咬了。
可惜还是没能咬死他。算了,真的。他再度躺下了,眼不见为净。
何必在意疯子的言行,跟疯子计较什么?
……
然而,郁危明又不是每一刻都疯得那么彻底。
有时候他也会坐在病床边,思路清晰地和医生一条一条讨论治疗方案:“他怕疼,还有没有别的方案?”
而等待手术的日子里,他也一如既往的温柔耐心。且不忘日常持续一厢情愿地对着“沉默的尸体”喃喃自言自语。
“……我的父皇,曾真心想改变一切。”
他蜷缩着把脸埋在顾远泽的肩窝里。声音有些闷,和平常不大一样。
顾远泽确实不关心政治,整个帝国皇室除了战场上交手过的皇太子郁危明外,剩下的皇子他连名字都叫不上来。
对先皇的生平更是一无所知,唯一的印象是那似乎是个荒淫无度的暴君。
也是在郁危明的叙说中,他才知道原来先皇年轻时也曾尝试改革。也曾试图削减贵族特权,给平民青年上升的通道,建立议会制衡权贵阶级。而那时,也曾有很多热血青年站在他身后,支持他的变革。
“可是真正的改革有多难……无数阵痛、背叛、质疑,动摇。渐渐的,他身边的盟友不是死去,就是渐行渐远。”
“曾经信任交心的战友不再能够互相理解,枕边人也无法依靠。渐渐看不到希望、亦无法信任任何人。”
所以最后先皇也撑不下去了。
开始终日疯疯癫癫,沉溺酒色,一个曾经鲜活的人就这么被梦想生生吞没。帝国摇摇欲坠,战争成了最后的筹码。只能依靠扩张、抢掠,为最后的余晖续命。
“你知道吗,顾远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