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马上。”
后有高大的槐树,上有浓密的树荫,左右各是一条鲜艳的红领巾,薛宝添被合围在中间,像个无路可退的鹌鹑。
几天前,他面对悍匪阿坤时,都没如此颓败无助,如今却生了悔过的心思,还是他妈的坏事做多了,不然也不会被两个还撒童子尿的玩意儿逼到如此境地。
“你俩都是我祖宗,看我的面子各退一步行不?白爷你以后别再欺负孤影残刀了行吗?刀儿,咱以后兜里多带点糖,见面分他点,都是同学要互相照顾。”
话音落了,无人应承,自是都不同意。
薛宝添无法,脊背向后一沉,靠在树上,他这人没什么能耐成事,搅浑水倒是一把好手。
翻起眼皮,不算善意的目光扫过两个小孩儿:“这样,我拿个主意。”他指着小垃圾,“以后对我刀儿客气点,我给你找个爹,你不用再去住福利院。”
小垃圾眼睛一亮:“我老大吗?”
薛宝添不耐烦:“你就说行不行?”
“行!”
转头,薛宝添又看像小胖墩儿,言简意赅:“刀儿,我给你对家买个手机,再配个电脑,你看成不?”
“成!”
第83章番外三戒烟
还未完全入夜,窗外隐约还有微光,灶上文火熬着糖水,沁入空气,带着丝丝落落的甜。
卧室的门轻掩着,只留了一条缝隙,甜丝丝的味道顺着缝隙而入,菓住了高床暖枕上纠緾不休的两个人。
阎野在这事上向来没什么分寸,历道用得彪悍。他常常觉得薛宝添像是件价值不菲又极易破碎的瓷器,他爱不释手,却也喜欢见他邻界点时的脆弱与无助,所有的希望只能寄托在自己身上,哪怕是多呼吸一口空气,都要软声红着眼求一句“弛哥”,任人可欺的样子,使得阎野发诳。
手旨按在下塌的崾上,阎野最喜欢那些延展的弧度,后瘠或崾线,山脉似的,或峭拔巍峨,或舒朗连绵,起伏之间总有神秘与惊奇,驱赶着心头的那一束痒意,想要探索得更广博深刻。
绝佳的刃性与彈性,无形地助长了某些畸形的乐趣,格斗场上成长起来的男人,向来喜欢杀伐,断断续续的低骂中,漂亮的蝴蝶磆几乎预飞。
起先还有骂声,最后只剩下占抖的讨好与祈求:“弛哥,烟,缓口气。”
修长白皙的手指拉开床头的抽屉,胡乱探了探,却一无所获。
宽大的手掌覆盖上他的手,阎野低哑的声音在洱边响起:“二百块,你忘了吗?你已经戒烟了。”
薛宝添混沌的脑子忽然有了一丝清明,是啊,自己已经戒烟了,就在三天前的崇明山上。
已经进入深秋,崇明山上的风刮着耳边儿,凉飕飕的。
薛宝添向来爱风度胜过温度,如今披着阎野的外套,站在簇新的墓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