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仍在边关,这拜高堂的环节便省了,夫妻对拜后就算礼成。
晏惟初没兴致在大庭广众下久待,先去了后院洞房。
他离开之后,不多时又有人来。
传旨官迈步进府门,一声“圣旨到,定北侯接旨”唱响,众人皆惊,之后纷纷放下酒杯起身跪拜听旨。
谢逍跪在最前头,只以为陛下这是又要赐下恩赏。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兹授定北侯谢逍京营总兵官职,会同中军都督府都督共理京营戎政、节制三大营军马,整饬兵备、操练士卒,一应防守机宜悉听尔与都督从宜处置。尔其仰体朕心,克尽厥职,和衷共济,毋负朕委任至意。钦此!”
满座哗然。
谢逍自己也愣住了。
传旨官笑着提醒他:“侯爷,接旨吧。”
众目睽睽下,谢逍回神,只能叩首接下圣旨。
周围一片窸窣低语声,那句“陛下怕不是疯了”在无数人嘴上呼之欲出,也有人在打听这新任的中军都督府都督又是谁?之前这一职务与京营总兵皆由同一人兼任,前一任便是那宁公国张仁,现在这是安排了两个人互相制衡?
张仁今日没来,他儿子宁国公世子张宰在场,脸色很是难看。
陛下夺了他们宁国公府的兵权,他们认了,但交给定北侯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这是生怕镇国公府权势不盛,不够滋生野心,特地给他们添薪加柴?
很快便有消息传来,刚也有人去了安定伯府宣旨,这新任中军都督府都督是安定伯边慎——谢逍他岳父。
所有人都被干沉默了。
陛下到底是聪明还是傻,他们已然看不懂。
入夜,喧嚣散去,谢逍回去后院洞房。
晏惟初刚填饱了肚子,靠在榻上看书安静等自己的夫君到来。
他松散了发髻,凤面却还戴着,神情慵懒散漫。
谢逍进门,礼官笑着提醒他揭下晏惟初的凤面,行合卺礼。
谢逍停步在坐于榻边的晏惟初身前,垂眼神色复杂地看向他。
晏惟初微仰头,察觉到谢逍的情绪不对:“表哥……”
谢逍抬手,触碰到他的凤面,没有摘下,手指滑下去,钳住了他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