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腕上的伤口和分身是一样的。
和早上环抱住我的分身那样抱抱我呀。
他期待着。
但云霜月却没有同陆行则想象中的那样马上抱住他,连那下意识抬起的脚也像是突然被什么拘住了一样放了回去。
……为什么。
就像人在埋头奔跑时会有自己即将跌倒的预兆,陆行则在对上云霜月的眼睛时,他突然心头一跳。
云霜月的声音就在下一秒响起,依旧是温柔又担忧的。
“陆公子。”这个疏离称呼像是提醒一样:“掌柜刚刚给了我一瓶止血的药,你可以试试。”
不一样。
这不一样。
不应该用这种态度对着我。
这句话落下,陆行则突然感觉有道隐形的沟壑裂隙亘在了他与云霜月之间。
呼啸的冷风从裂隙中贯过,发出近似于悲泣的呜咽声。
这条沟壑的距离究竟有多少?
是近到左邢随便上前走了几步便能跨过它去拿云霜月手中的药瓶。
还是远到他和云霜月的前世轮转到今生。
竟叫他口中那几个向云霜月撒娇的字,都变成了一颗颗红艳艳的,和心脏颜色一样的果子。
若想送到她的手中让她品味一番,必先要跨过那道隐形的沟壑。
……
那他好像知道了,这沟壑的距离应该是很远的。
远到那些鲜红的果子像未曾吐露的话一样,在遥远的路途中一个接一个腐烂,直到逐渐生成点点菌斑,蚕食着陆行则的人。
烂掉的朱果掉落在地上,它们的浆汁作为养分和淋漓的血水糅杂在了一起,在他心头催生出了从未有过的陌生情绪。
那些情绪生长的太快了,所结出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在扭曲的枝桠间迸裂而出。
为什么不可以抱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