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的头衔,给钱铜带来的冲击不小,半个时辰后,她接过了宋世子烤好的一条海鱼,手上的绳索已被宋世子斩断,她撑着头一口也没吃,只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她如此模样,宋允执便也无从下口,问她:“怎么了?”
钱铜嗟叹道:“我以后再也不骂牛鼻子道士,如今才得知,他们还是有一些真本事在身,这不,我竟要成为世子妃。。。”
她这副模样已有好半天了。
从他下海,她便这般喋喋不休,时而叹息,时而自言自语。
两人在荒岛上已呆了一夜加大半日,在来人接应之前,先要填饱肚子,宋允执背过身,以烤鱼充饥,不再理会她的胡言。
“世子,我该怎么做才能对得起这个身份?”并非她不自信,可钱铜实在是心虚,觉得自己德不配位,追着他非要与他搭话。
宋允执看着追望过来的少女,无奈应道:“不奸、不诈,不背叛。”
这些话对一个君子来说,很简单,可她毕竟是商户,做不到不奸不诈,钱铜只能保证道:“世子放心,我绝不会背叛您。”
有了这一桩婚事加成,宋世子倒不怕她背叛。
联姻给钱家带来的好处,她自己能想得到,宋允执的态度又回到了从前,不再对她喊打喊杀,问她:“不饿?”他提醒道:“你身上的信号弹在白日用不上,待天黑我们方才能离开。”
两人昨夜的小船是在跨过海峡后才毁的。
他的身份在未公开之前,暗卫不便现身。
两人此处所在的荒岛,离朴家所驻扎的岛屿不远,待天色一黑,她放一枚信号弹,无论是钱家还是朴家,就近的船只自会寻过来。
她似乎也饿了,不再追问,侧过身慢慢撕咬着手中的烤鱼。
进食时,两人无言。
宋允执看了她一眼,细吞慢咽,吃得很是斯文,以为她终于可以安静一会儿了,仅仅过了片刻,突然见她仰头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信号弹?”
钱铜也不想问,但她想知道昨夜她睡着之后,宋世子除了绑了她的双手之外,会不会趁机报复,捏她两下。
虽说宋世子不是那样的人,可万一呢。
换做是她,她一定会报复,昨夜她的一块肋骨,都被他捏断了,如今尚在隐隐作痛,不确定是不是被他二次伤害过。
她的小心之人可难为了君子,宋允执脸色立马有了涨红的痕迹,艰难地道:“我没有。。。碰你。”顿了顿,内心做了好一番挣扎后,唇齿里挤出一句,“昨夜在船上,摸到的。”
说起船上,难免让人想起两人纠缠在一起的一幕。
钱铜联想到了许多,也有些不太好意思,转过身时宽慰道:“生死相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世子不要多想,我不怪你。”
宋允执颇有些无力。
他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