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万千群众敬仰他,畏惧他,为他欢呼,奉他为神。
而他的心仿佛死了一般,毫无波澜。
他在人群里巡视,想要见到那个笑容灿烂的小姑娘。
可他的心在耻笑他——那个小姑娘不在了,你再也见不到了。
好像有钝刀在他胸膛里割着,凌迟般将他割得鲜血淋漓,把他整颗心挖空。
他俯视着民众,俯视这个已经尽在他掌控的世界,突然很想从高台上跳下去。
陪她一起,跳下去。
柳裴南在睡梦中眉头紧皱。
什么陪她一起?
她分明没有从哪儿跳下去,分明还在!
他心脏不安地鼓噪着。心知这是梦,却无论如何也醒不过来。
他眼前依稀浮现出画面,一个女孩从楼顶跳进了茫茫大雾里。
那女孩的身影,模糊得连衣着打扮都不清晰。
可他就是知道,那是冉绮。
他伸手想要去抓她,突然听见激动的叫喊:“队长!”
他应声睁开眼,呼吸异常急促,眼睫颤了颤,单手扶额坐起来,沉声问道:“什么事?”
队员闯入房内后才意识到自己逾矩了,可他实在太高兴了。
他狂喜地捧着一沓文件跑到床边,“队长,你看这是什么!”
柳裴南刚接过,还没看,队员便急不可耐地道:“是账本,黑塔和领导处议员勾结的账本!”
他刚想有证据便可登上高位,证据就送上门来,未免太巧了。
柳裴南问道:“哪儿来的?”
“昨晚二队抓来,我们放出去的那几个人送来的。”说罢,想到那几个人请求帮忙的事,队员又欲言又止。
柳裴南梦里的痛苦仍扼着他的心脏。
他看不下账本,随意翻了翻,放到一边,闭目养神道:“有什么就说。”
队员迟疑道:“就是,那几个人说,那个叫冉绮的小姑娘独自引开了活尸群,到现在还没回来。城管队已经接到消息去对付活尸了,他们请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