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后仰着,身躯的线条从薄衫里清楚地透出,伸展开的姿态,像一只蕴藏着危险的野兽。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任凭他的手掌完全包裹住她的手,轻轻厮。磨揉捏。
他道:“你来之前,我听见你声音的时候,你哭了。”
她回家的路上,一直在和他说,她身处的世界灯光有多漂亮,街道有多热闹。
没有提过一句,她那时在哽咽什么。
“我没哭,是你听错了。”
白婉棠试图蒙混过关。
她忘了,那时他就知道她哭了,对她说过不许哭。
独孤极掰直她的手指,让她手掌完全贴在他腹部,然后按着她的手往下。
只挪动了一点,白婉棠就像被烫到似的抽回手,嘴硬道:“真的没哭。”
他站起身,将她从床上抱下,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她不碰他,他便来碰她。
白婉棠像只被丢到水里的猫,在他怀里扑腾。
身。下的椅子晃得嘎吱嘎吱乱响。
……
“好了,好了,我告诉你,告诉你。”
白婉棠气喘吁吁地终于按住他的一只手,衣裳凌乱得快要散开,头发也乱糟糟的,笑得眼睛弯弯。
她靠在他的怀里,玩着他右手的手指,从那天早上开始说起,和他分享她的日常。
独孤极左手搂住她的腰,听她说那些乏味而又无趣的吃饭、喝水、工作,听得很认真。
暮光透窗落在他们身上。
白婉棠犯起困来,声音越来越小,靠在他怀里睡过去。
独孤极垂眸,将被她掰着手指的手从她手里抽出,又展开她的手掌,将手掌贴上她的,与她十指相扣。
她将她那时的难过一语带过,但他听得出来,她是难过他不在她身边。
不仅是那时,还有很多时候。
她需要他,她想他,他却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