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一颗大石头就能落到钓鱼人的窝子里。
在如意看来,湖既然是自家的,那湖里的鱼也该是自家的。
在没经过东家和少东家允许,谁在这里钓鱼……
那就是在图谋自己家產业。
钓鱼佬那个恨啊,钓了这么多年的鱼,头一次遇到这么不要脸的人。
但看到人家扛著界碑,手里还拿著刀,知道这块地成了有主之地了。
背著鱼竿憋屈的离开了,一路全是各种“鴰貔”“小可爱”,骂的可脏了。
在如意立界碑的这三日,茹家已经行动了起来。
茹让找到了烧砖匠,也用银子换了很多的铜钱。
余令还没把这个新家摸透,就被茹让叫走了,茹让要看看余令是怎么赚钱的。
按照军令,谢添把几个军屯所有的男人都集合到了一起。
人齐了,茹让就开始发钱,每个人一个铜板。
虽然只有一个,却让所有人心里的戒备少了一大半。
待看到余令骑著毛驴走了过来,那五个凶巴巴的军汉朝著余令行礼的时候,所有人的戒备再次少了一半。
他们差不多都认识余令,因为余令,南山下这几个军屯的军户可是过了一个好年。
现在家里还吃著当初偷偷藏起来的盐呢,这是彼此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
望著面前参差不齐的军户,余令把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粗略的讲了一遍。
挖出来的河沙铺路,挖出来的黄泥另放准备烧砖,每人一天一个钱。
而且,这份做工也算今年的杂役。
在这个立春了还很冷的初春,军屯的劳役开始了。
第一件事就是清理水渠,水渠通了,麦子灌浆期才能有水可用,这件事关乎所有人。
这活其实每年都干,只不过今年早一些。
劳役开始,烧砖的师傅手拿著罗盘开始选址,准备修建窑口。
他身后小徒弟的怀里还抱著一只公鸡,公鸡死了,地址就选好了,开始建造窑。
张初尧望著山下田舍里忙碌的眾人,望著他们抱著干硬的乾粮一边啃,一边喝著茶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虽然回到了山里,但赖以生存的老巢却被人掏了。
跟著他一起生活的兄弟是死的死,逃的逃,当初的风光已经荡然无存了。
实在饿得受不了了,他就准备下山了,不然迟早饿死在山里。
舔了舔乾裂的嘴唇,他深吸了一口气,整了整衣衫,然后缓缓地朝著山下走去。
望山跑死马,在山上往下看觉得不远,可山路太绕,好不容易下山,张初尧已经饿得头晕眼了。
望著人群发现了自己,抬起头诧异的望著自己,张初尧再也扛不住了,一个趔趄在地。
“快,救人~~~”
仅存的意识听到这句话,张初尧绷著的那根弦鬆了,他忍不住喃喃道:
“掏我沟子的胡巴,你不仁,就別怪我无义了,老子就算死,也要掏你的沟子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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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