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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一种有刺激性的行动(第2页)

我缓缓地问道:“那么,你的证明的方法是怎么样的?”

孟飞搓搓手,得意地说:“很简单,我看见顾太太的卧室窗外有一棵树。只要一个人爬上树去,弄出一些火光,下面另有一个人喊失火,看顾太太惊醒之后怎么样,这疑团马上可以打破。包先生,你赞同吗?”

我不禁笑出来:“孟飞兄,你真聪敏,这方法你不是从福尔摩斯那儿学得来的吗?”

孟飞也露着牙齿嘻一嘻:“对。包先生,要是你认为值得试一试,我们马上去干。”他拍一拍他的衣袋,“汽油和松香末,我都已预备好。瞧,这就是顾家的后门钥匙。”他从上面的一只胸口袋里掏出一个弹簧钥匙。“这是老许帮我的忙,给我弄来的。”

我情不自禁地赞一句:“你真有本领!”接着我又想到了责任问题。“你这个办法为什么不去征求汪科长的同意?”

孟飞摇摇头:“不行,他因着那个顾声扬,顾忌太多,一定不会同意我。而且这件事也不便公然地干。我打算跟你——包先生,要是你同意我的话——悄悄地去试一试。要是失败了,我们马上溜出来。也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喊了失火,人们惊醒了,一时怕脱不了身吧?”

“不会,靠近后门的小屋中虽住着两个男仆,但是只有那老许比较容易醒。我已经给过他些暗示。他不会阻挡我们。”

他本想把这个计划来征求霍桑的同意。霍桑是否会赞同,我不知道。就我自己说,这玩意儿恰正合我的胃口。因为这样的勾当含有一种我所需求的冒险性的刺激,以前我也会和霍桑一块儿尝试过,事后回想起来,还有余味。我们要是能证实顾太太确能行走,在案情上当然有进展,说不定就此可以结束。万一失败了,孟飞早有布置,也不致惹出什么大乱子,未必有严重的责任。

经过了一度讨论,我表示同意。因为我正感到束手无策,试一下也不会有什么害处。我索性叫施桂进来,把这计划扼要地告诉他,准备霍桑回来时不致彼此隔膜。孟飞表示他故意爬到树上去,我只需在下面喊几声。我穿的是深灰色,皮鞋是大中出品的树胶底,恰巧也适宜于夜行。

为着求取时间上的效果,我们出发到长寿路去时已经十一点三刻。因为太早了,人们还没有睡,会妨碍我们的计划。汽车到达顾家后门附近时,我看见一扇绿漆窗上的电灯恰正熄灭。

孟飞把车子停在路边,先下车,我跟着下来。他将车门轻轻关上之后,附耳告诉我,警署里派在这里监视的便衣探员,上一天已经奉命撤去,所以我们的进和出不会受阻碍。

夜风相当大,月亮开始在爬上屋顶。路上行人已经很稀少。卖云吞的夜贩子从远处送来了咯咯的竹棒声。

我凑着孟飞的耳朵说:“还是等一等进去。楼上刚才熄灯,大概还没有睡稳。”

孟飞表示同意。他站在汽车边,摸出一个小电筒。

他说:“这东西今夜用不着了。”他看看天空,重新把电筒放在袋里。

我说:“有月亮也许反而坏事。”

他摇摇头:“不会。”他显然有坚强的自信心。隔了一会儿,我们行进了。孟飞在前,我跟在后面。这一次他当然是主角,我做了个扫边。

他走到那扇铁皮包里的后门口,回头向左右瞧一瞧,就从胸口袋里掏出钥匙来,插进锁孔里去,轻轻旋一旋。门好像不容易推开,费了一会儿功夫,孟飞的动作才成功,可是已发出“刮”一声。他静默地站一站。一会儿,他回过头来,向我侧一侧头,随即把他的身子塞进去。门只开了一尺光景,但是我插身进门,并无困难,也丝毫没有声响。孟飞又向我侧一侧头,暗示我将门重新锁上。我旋紧了那弹簧,把门轻推上去。不行。门重而紧,不但轻推不见效,用了些力也推不上;要是再用力,怕会发出声响来。于是我决意让门虚着,如果失败了逃出去,也可以省便些。

园子寂寞无声。楼上楼下的窗都不见灯光了。顾大荣所描摹的坟墓恰是毕肖的。月光很明,棕树的影子筛布在地上。一阵风吹过,法国梧桐的新叶发出琐细的声响。

孟飞偻着身子,在一棵棕树底站住了,向我招招手。我挨近些,把耳朵凑近他。他不说话,只把手向园墙角的小屋边指一指。那边停着一辆旧汽车,车顶覆盖着油布,车轮旁已经长着野草。月光虽没有直射到汽车,但是望过去很清楚,不见什么异样。我同样用动作答复他,摇摇头,表示没有什么。

他仰头看看那红砖砌的屋子,默默地估计了一下认清了二层楼上的一个窗口,又举手指一指。我点点头确认那真是顾太太的房。一株法国梧桐长得比那窗口还高得多,不过树的地位并不贴近窗。单从树上看看卧室中的动静,并不是要爬进窗里去,这株树已足够胜任。

当孟飞正要从站立的地点走向那另一株,他预备爬升的树那边去时,我突然伸手拉住他。他骇异地站住了,张大了眼睛望着我,我把嘴贴在他耳朵上。

“我听到一些声音。”

他怔一怔:“什么声音?”那当然也是附耳说的。

呼……呼……呼……

除了风声,还是一片静。除了树影的摆动以外,园中也并无异象。我虽说不出什么,但是我的确听到一些风声以外的声音。那像是人的话语声,而且像是从楼上窗口里面透出来的。论势,屋子里的人都已睡着了,不会有人谈话。那么那是什么人睡梦中呓语?

“屋子里像有谈话声。”我再告诉孟飞。

“我没有听到。”

“现在也没有了。刚才我的确听到。……我看你再等一等。”

孟飞点点头,站住不动,他的身子依旧佝偻着。

等,是一个令人焦虑的举动,尤其是在这样的局面下,更足以使人的神经发生变态。

好一会儿除了风没有任何声响。

孟飞摸一摸衣袋,想把火种准备一下。他的身子像在发凛。

诧异吗?一个神经不大坚强的人处身在这样的环境中,又担负着这种虽不犯罪而含有诡秘性的任务,谁也保不住不发凛!

发凛是初步的表现,再进一步,孟飞几乎喊出来!原来局势突然起了变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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