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头最小的那个叫皮皮,这家伙最机灵,嘴皮子又甜,见啥人说啥话,连警察也被他蒙得一愣一愣的。我最爱带他干活儿,每次准能成功……
“哦——”
小白、鬈毛、朦朦故意装出惊奇的样子说:“你们兄弟可真棒!”然后问飞鼠,“你们不上学吗?”
“不上学,酒鬼说上学没意思,学校就像监狱,老师比警察还狠,动不动就打学生,还把学生关在黑屋子里……”飞鼠说。
“不是这样的,老师从不打学生,老师教我们知识,还教我们做人,老师像爸爸妈妈一样爱我们。”小白说。
“酒鬼是谁啊?”鬈毛问。
“酒鬼就是我爸爸,可我们从不叫他爸爸,我们都叫他酒鬼。”飞鼠说。
“你爸爸的职业呢?”
“职业,什么是职业?”
“职业就是工作,你爸爸是干什么工作的?”
“他什么都不干,只知道喝酒。”
“你妈妈呢?”
“我妈妈什么也不干。”
“那,你们靠什么吃饭啊?”
“靠我们,我们每天都干活儿,把偷来的钱交给妈妈。”
“你说的干活是……”小白明白飞鼠的意思,他故意问。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啊,怎么像警察一样审问我?”飞鼠警觉起来,变得十分不高兴。
“来,来,我们吃蛋糕。”朦朦赶紧缓和气氛。
朦朦把那一盘果冻端到飞鼠面前,说:“这是你最爱吃的,我们要了双份,一份是给你弟弟的,你弟弟真好玩。”
飞鼠没动蛋糕和果冻。
飞鼠的自尊心被刺伤了,他默默地坐着,低下头来,说:“你们看不起我,你们不是请我参加生日派对,而是在审问我。”
小白、鬈毛、朦朦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飞鼠眼里充满了泪水。
“对不起——”鬈毛说。
“对不起——”朦朦把餐巾纸递给飞鼠。
“对不起——”小白说。
四个人沉默地坐着,温馨小屋的气氛骤然凝重起来,这个结果完全出乎小侦探的预料,他们无意中伤害了飞鼠,他们诚恳地向飞鼠道歉。
“我不怪罪你们,我本来就不是好孩子。”飞鼠说。
小白与鬈毛、朦朦交换一下眼神,决定说出真相。
“请你不要生气,我们是有大事找你商量,”小白真诚地说,“今天上午我们参观了市公安局的‘打拐办’遣送站……”
鬈毛和朦朦把在“打拐办”遣送站里看到的一切告诉了飞鼠。
小白说:“我们在电脑上看到一个小男孩,叫亮亮,和你弟弟长得很像。”
“那些失去孩子的爸爸妈妈,眼泪都流干了,有一个妈妈,为了找自己的儿子,四处奔波了十年,她才三十四岁,可看上去像个老太太。”朦朦动情地说。
“我们说的都是实话,没有骗你。”鬈毛说。
飞鼠显出惊讶的神情,他慢慢地低下头来。
飞鼠趴在餐桌上,两眼盯着蛋糕上的烛光,若有所思,仿佛想起了什么。
飞鼠说:“那不是我的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