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软件是我几周前买游乐器的店家赠品。我拿到时还在想,虹兽假面是什么骗小孩的鬼玩意呀?没想到果然是可以骗小孩的鬼玩意。
等你睡着了,再来想怎么料理你……
我认为,脸蛋胖嘟嘟的小孩将零食塞进嘴里,这种动作一定是由他的脊髓控制的。
我怕小鬼肚子饿又哇哇叫,打开一包刚买的洋芋片放他身旁,便回到书房专心想事情。没想到半夜走出来一看,发现连放在冰箱上的洋芋片也被拆开来吃个精光,他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脸上洋溢着满足。
当下有一股朝他**踢去的冲动。不过怕他痛醒后大声嚷嚷,还是直接把他宰了吧。
夜阑人静,我将双手扣住小鬼的脖子。四周只听见他的鼻息声。
蔡维讯,你孩子现在命在我手上。
我缓缓加重双手的力道,小鬼的呼吸声随着喉部的压迫逐渐浑浊。不久,他的面孔开始扭曲,四肢产生**。我将对负心汉满腔的愤怒凝聚于指尖,薄弱的小生命逐渐走向尽头,挣扎趋于微弱。我再加把劲就可以创下一周内结束十条生命的纪录——六只蚊子三只蟑螂和一个小孩。快呀,还差一步!回想那男人的脸孔,杀了这个小鬼!快点杀……
以上全是我的想象。
我放开双手,抱着懊恼的情绪回到房间。
孩子是无辜的?不,我只是觉得他还有利用价值。
早上九点,我揉着惺忪的睡眼起身,睡在客厅的小鬼还没醒。
昨晚的计划浮上脑海。我从他丢在一旁的夹克口袋里翻找,发现一块学校名牌,上面写着“蔡达安”三个字。我将他的名字记在脑海,然后在桌上一本便条簿上写着:
达安:
我要出去一天,很晚才会回来。厨房桌上有面包和饼干,冰箱有牛奶,饿了就自己吃吧。我已经帮你跟学校老师说今天请假不去上学了,电视木柜底下还有武士道和其他游戏,无聊可以自己玩。
小翠
顿时觉得自己真像单亲家庭的老妈子。
我穿上与昨日相同的T恤和牛仔裤,随后在肩包里塞了一套衣服——那是工作的时候穿的。接着拿出数字相机,将他的睡脸拍下来。我调整镜头角度,避免将任何背景入镜。
绑架之后当然是勒索,要勒索就得有照片。
打开铁门,小心翼翼地朝左右张望,幸好这次并没有碰到任何邻居。为了防止小鬼脱逃,我将铁门锁上三道锁。
目的地是森林公园方向的台北市立图书馆。
步出大门时,我看到了不知是否是清晨阳光造成的幻觉——前天晚上的红线又出现在眼前,飘动着横越湛蓝的天空,没入天际。
刚明的记事
在每个人要出生之前,月下老人会在男孩子的左手小指或女孩子的右手小指上,绑上一条细长的红线,叫做缘牵线。而这条线的另一端,缠着每个人这辈子的另一半。只要能在每次轮回时循线寻找到对方,就能得到人世间最真实的幸福。
正午,刚明坐在葆连科技大楼的会客室,思考着这个民间传说。
“一直线耶,这表示你今年之内就会结缘……”
他敲了自己的脑袋。别妄想了,那句话不过是流浪汉收了一百元,想打发自己而已。会去相信占卜结果的人才有毛病。那老头一定经常这样缠着人不放,借此骗吃骗喝。
不过,当天就遇见一位素未谋面的女性,而且还是两次。难道这也是巧合?
她的脸孔霎时浮上刚明的意识表层。表情因眼神显得尖锐,但神色似乎交杂着不安、彷徨。那女子正渴求什么吗?她是否也和自己一样,全身的犯罪神经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