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过,相信我。所以我要在案子之前说这些事,因为这与命案绝对有紧密的联系。闲话少说,大家接着往下看:
在泉离开以后,我有了天旋地转的感觉。这样的吵架还是我们两之间第一次发生,我不能想象这在我们之间造成了怎样的裂痕。我捏着那枚戒指,在**睡下后,直到第二天下午张刑他来找我。
用一杯半滚不烫的白开水就着面包充饥,我冲在煤气炉上点烟的张刑说:“是什么风把张局长吹到我家啊?”
“西北风。”他这么回答我,“我就快回家喝西北风了,所以先来你家来找口饭吃。”
“哦?你们那个地中海老头舍得放你回家去。他可一直指望着你来给他加乌纱的啊。”
“嘿嘿……可惜这次我要让他摘乌纱了。呵呵呵……”他猛吸了一口,将还剩半截的烟蒂掐在了烟灰缸里,“开了半天的会,竟为那些突然出现的摇头丸伤脑筋呢。”
“摇头丸?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如此模式的案件似乎已经是第三次了。这一次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半个月前,也就在一月底。”
“一点线索也没有吗?”
“不,线索是有。只是不好进一步搜索。”
“怎么说?”
“这货可能是从某外资的进货渠道夹带进来的,因为据调查它们最早出现于一家名叫‘樱之潮’的日本酒馆。”张刑没有等我说“进去查”这类的废话接着讲道,“可是除此以外就没的进展了。我们不知道这家酒馆本身是否有卷入毒品交易中,又不能贸然地就这么前去调查。地中海老头说市里面怕我们这样做会影响市里的招商引资政策,结果一面是因为这案子迟迟没有进展来催我们,一面又因为他妈的什么政策不让我们进一步调查。只为了他们自己的政绩、功勋,把我们给夹了个扁头。”
“这么说的话,你们是不能直接调查下去了。需要我帮你们做什么?”
“嘿嘿……”他诡谲地笑起来,不知从哪又找到了他的那个打火机,点着绿火说,“所以我想让你们帮我秘密地调查一下。你也许不知道,这家‘樱之潮’的老板娘是伊藤公司那个驻国内总代理的嫂子,据说当时出资的就是那个伊藤一二三。江律师是那个伊藤公司的律师顾问对吧,我想她一定能帮助我们知道一些内幕的东西。”
“呵呵……”我苦笑起来,不是味儿地说,“那你应该去白水律师事务所找她啊,过来找我做什么?”
“喂喂喂。”张刑嚷道,“你们两个有分别吗?别在我面前装正经,不就是吵架了吗?谁都知道夫妻之间床头吵床尾合。”
“可是这一次……”
“别说,我不想管别人的家务事。”张刑站起来制止我说,“你就说吧,对不对这个案子有兴趣?有的话,我可以再介绍一些背景情况,没有的话……”
他这是抓住了我的软肋,没等他说完,我就把他又一次地按倒在了沙发上,还给他新泡了杯茶。
伊藤一二三是伊藤家族的三子,比长兄——伊藤公司的总裁伊藤不二年少十五岁。幼年时候因为患上小儿麻痹症而落了个残疾,相貌也和狒狒仿佛,年逾五十依旧光棍一个。在感情上,他和二哥伊藤纯二最好,从小就食则同桌、眠则同榻,一起上学,一起游戏,一起帮着大哥打点公司,一起去京都寻乐子……七四年伊藤纯二娶了当时京都头牌艺妓樱织为妻,生下一子一女。那时起兄弟两人生活上虽稍有间隙,但感情依旧如初,直到伊藤纯二那年因肝癌早逝为止。尔后一二三自然而然地担负起照顾兄长遗孤们的生活,带着他们一起来中国工作生活。
“打断一下,伊藤一二三和他二嫂的关系有没有什么不一般的地方?”
“你这问题算是什么意思?”张刑弹弹烟灰,白了我一眼道,“就我们所掌握的情况,伊藤一二三这个人在与他嫂子的关系上还是处理得相当得体的。”
“那么在你们不曾掌握到的情况下呢?张局长,你个人认为伊藤那个男人是不是个好色的种?”
“这个么。”张刑似乎是知道我口气中那股愤恨的理由,于是岔开话题说,“他好不好色似乎与我们要调查的内容无关啊?”
我没有吭气,虽然本质上我不认同张刑的话,但也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去反驳他。更何况我在心里已认定伊藤一二三就是那种电视上拿着军刀到处找花姑娘的日本鬼子,正在策划一系列将之谋杀的方法。保守估计,在接下去张刑继续向我介绍伊藤株式会社的情况时,我已经谋杀了他九次,从毒杀到分尸到水煮火烧……
“网维,说起来那个伊藤一二三来,他和你还有点共通呢。”
“他和我有共通!!”我叫着站起来,拍拍桌子道,“你没有搞错吧?”
“嘿嘿……坐下,坐下。”我明白张刑是乐意看到我这种生气的样子的,因为他一直在坏笑,“我可没有搞错,那个一二三小时候的愿望是做个推理小说家,二十五岁那年还写过以歌舞伎为侦探的推理小说,差一点就获得当年的江户川乱步大奖。至今还逢人就在那吹嘘,不信你可以去问问你夫人,她一定也听说过。”
“那么他又因为什么理由没有成为了一个推理小说家呢?”
“评审委员会将它否决了。知道什么理由吗?”
“我怎么会知道。”
“在那小说的扉页上,其中一名评委写道:除非那位帮着凶手穿和服的人是同谋,并且同样是个外国人,否则是绝不可能造成左右衣襟颠倒这样的低级错误。”
“哈哈哈……这笨蛋。”我脑中灵光一现,想起了泉的那个案子,这里面似乎是有什么关联了。我又追问一句,“关于这件事,他是不是逢人便说。”
“差不多是这样,要不我怎么得到他们家的详细背景呢。只可惜这些背景资料和毒品的来源无关。”
“我看这不见得,说说那两个孩子的事吧。他们今年都有多大了?”
“好。他侄女——也就是伊藤樱织的女儿叫伊藤静,今年二十岁,准确的说是还差不到一个月,现在在S大学上学。儿子伊藤冲,二十五,毕业于京都大学,现在是伊藤公司的中国分公司的销售部主任。”
“等一下。”我打断他,有些不可思议地问,“仅仅只是一个分公司的销售部主任?”
“是啊,怎么了?”张刑不解。
“他难道没有继承他父亲在伊藤公司的股份吗?”
“这,”张刑显然是之前没有想到过这一层,“你的意思是说他现在的这个位子与他应该得到的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