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佳美见到邝Sir来了,脸上果然更红!
“我不跟你们说了,说来说去,你们都是歪理,蚀底的还是我!”她低着头要走出去,被邝Sir叫住。
邝Sir说,“阿佳,你进来我办公室一下,有任务叫你做。”
程佳美跟邝其健到了他的办公室。
邝其健交给她的任务,与他们说的广告有关。是要她以买家身份,打电话去发型屋,找负责人问价。
她打电话问价,没有想到会有这个结局——她接触不到卖家。
发型屋出让,卖家竟然不愿意出面!
邝Sir、程佳美和冯飞,走在上山的小路上。
他们去探访的,是个住在斋堂的女人。
事情有了转机,猴山上的死者身份证实了,他正是发型屋的老板石广天。程佳美假扮买家,却见不到卖主,只接触到发型屋的伙计。
这是一间旧式理发店,坐落在元朗新市镇。
由伙计全权代表卖主。
“叫你们老板来和我当面谈。我出资承顶你们这间理发店,老板不见面,我不会考虑买的。”程佳美皱着眉说:“讲到明,出让生意这么大件事,你们老板不出面,令我倒怀疑你们的诚意,是不是真的要把发廊出让?”
“小姐,你信我吧!这盘生意老板真的不做了,我们不骗你的!”代表卖方的老伙计一脸为难,“我们打工的,没有理由去骗你!”
“你这么一说,就更有问题了!这间发廊的生意有问题!你们的招卖广告,可是说的有固定客源的,蚀钱的生意,我不会去干!”
程佳美作势,转身要走。
“哎,小姐你慢走——”老伙计急急叫住她。
“那么你最好是跟我说实话,”程佳美停了下来,回头瞅着那老伙计说,“我接手这里的生意,一个人做不来,也是要请员工帮手做的,是不是?旧伙计要留下来我也欢迎。但是顶个生意来做,不是买棵葱那么简单,换转是你,你也要问清楚吧?”
“算了,我就跟你说实话吧。我们的老板,不在了——”
“不在了?你这‘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原本是说失踪了的——”
“失踪?”程佳美故作夸张,“那也不用把店铺卖了呀,或者是到邻近什么地方访友,一天两天就回来的,老板回来了岂不是有我的麻烦?这么复杂,我看我还是不买算了!”
“一两天就回来——像你说的那样敢情是好!我们老板失踪了十多天,老板娘说,他死了,不会再回来了!”
他们去见斋堂里的女人——理发店的老板娘,面对的却是一垛墙。
一垛顽固的墙。
斋堂里的女人什么也不肯说,从她的嘴里什么也问不出来。
死者的身份已经证实,正是发型屋的老板石广天。从死者的家庭环境,交友的边际范围内去追查,对这个人却有很好的评价。
“你问石广叔呀?石广叔很好人的啦,从来没有惹是生非的——”被访问的街坊邻里都这样说。
六十二岁的石广天,看来是人缘很好。
入屋检查,却意外发现这个人的身份。从他一张影于越南的军装相片里看到,石当时的军阶是上尉。
陈旧的相片拍摄于丛林,石的背后是燃烧着的小屋,从照片中可以看到是一场激烈的战斗过后。石广天擎枪站立,仰天大笑。
所谓“好好先生”,原来表里不一,有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邝其健面前,有一份报道,一份关于香港难民营记录的报道。
时间是十一年前。那个时候,正是香港收容越南难民人数最多的时候。报道文的原文——第二号战场:
“孩子的啼哭就在身边不远的地方,孩子母亲——一个瘦小的妇人紧搂着静止了啼哭的婴孩,满目惊慌地望着他。
这是在香港,香港的船民羁留中心营内。
“三营那边还没有动静,我们现在怎么办?”阮文雄的旧下属,与他一起随着难民潮逃来香港的石锦仔敬畏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