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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忘的杀机(第2页)

“别开玩笑了,我知道这附近有家不错的餐厅,到凌晨才打烊,我们去那里吃点东西。这冷风简直就像是鬼王的鞭子,抽得连骨头都会裂开。”

“为什么不去你住的地方?”

“有室友,总是不太方便。”我望望我住的学生公寓,三楼右边数来的第二扇窗,依稀可以看到剪影似的干燥花,那是班上某个日籍女同学送我的生日礼物。每当在孤独的梦里徘徊时,仿佛可以听见花蕾舒放的喜乐。

这本来是一个男人与女人萍水相逢的世界,然而异乡的寂寞却如锁链似地将我的右脚和她的左脚拴在一起。虽然,我们各自怀着当春天来临时,就会劳燕分飞的想法。但是,当候鸟闻着南国的芬芳,纷纷迁移归来时,我和玉欢仍旧像那些在东京铁塔下狂欢的男女,不时会望一眼白雪初融的富士山,还有那一片像无根的爱情,不知何时来何时去的云。

“孙君,你的电话。”当我经过柜台时,老板的妹妹拿着话筒,叫住了我。然后捂住话筒,扮着鬼脸对我说:“是个年轻而可爱的声音,大概是个美丽温柔的日本女性吧!”

“谢谢你,悦子小姐。”我接过来,不避讳地大声说,因为料理店里实在是太吵了。“摩西、摩西,请问是哪位?”

“我是关口由纪子,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你送我的干燥花,现在还摆在我的窗前,听说你休学之后,不久就结婚了,是吗?”

“唉!一言难尽,我们能不能找个地方谈谈?”

“可以呀!可是,我还在上班中。”

“那就等你下班,我在‘More’等你。”

“可是……”我正要找借口拒绝时,由纪子已经把电话挂断了。我将电话放回去,默默地离开柜台,心里盘算如何向玉欢解释,今晚我不能去她住的地方,我们已经半个月没见面了,彼此都渴望着对方的肉体。

“孙君,又是你的电话。”悦子以和方才无异的动作和表情,对我说:“是另外一个年轻而可爱的声音。不过,请注意,是中国女性哟!孙君,你真有人缘呀!接连不断有女性的电话找你。”

我不理会她的奚落,严肃地说:“我是孙荣治,有何指教吗?”

彼端传来玉欢咯咯的娇笑,她说:“干吗如此假正经,是不是害怕那位老板的妹妹吃醋,以后日子就不好过了?”

“嗯!请说明来电的用意。”

“嘻嘻,我猜得没错吧!好了,我跟你说正经的吧!今晚,你不要到我住的地方去,我另外约了人。”

“是不是那个名叫横手的猪哥?”我不觉提高了声音的频率,但是接触到悦子那幸灾乐祸的眼神时,我只好回复到和颜悦色的平静,改用中文说:“可是,我们好久没在一起,难道你一点都不想我吗?”

玉欢不耐烦地说:“你不要把两件事扯在一起,横手在我们酒店里是出手最大方的客人,我不能得罪他呀!好了,好了,我们再联络吧,”

只听到耳畔传来“咔”一声,我却仍不死心地“喂”个不停,回答我的是电话机的“嘟、嘟、嘟”,好像在同情我这个被拋弃的、可怜的男人。

“对不起,别人还要使用。”听到这句话,我只好将话筒交到她的手中,看着悦子轻轻地放上去,就像一场可笑的盖棺仪式。我低着头走回厨房,心里却在反刍着玉欢曾经说过的话:“这里是东京,不是神秘的一千零一夜,你我不需要编织凄美伤情的故事,来润泽我们的关系。不仅是你,连我都像是飘过富士山的云,长相厮守是情缘,交错而过、各奔前程才是必然的结果。”

当我走向“More”时,玉欢的话仍在我黑暗的心上闪烁,像是染着萤光的字幕。她说:“你年轻又俊美,百分之百没有剩余的心情,去欣赏断垣残壁的苍凉。所以,让冬夜的月光变成树林中躲躲藏藏的阳光,想象这张软床就是阴湿的沼泽,你我就是两只相交到死,永远受到诅咒的蝮蛇。”

“More”四个由霓虹灯管弯曲而成的英文字母,飞跃在三月的夜空,真的很像是两只永远受到诅咒的蝮蛇。我想起**之后,她的脸贴在我的胸口,犹似一朵从窗缝飘进来的雪花。清水似的声音,在我的热情中滴滴落落……

“我从来就不会向你隐瞒什么,我只是个来日本淘金的女孩,爱情只不过是我人生中的装饰,就像冰淇淋上的樱桃,我不能给你任何承诺,所以也不希望你束缚我,否则我们之间会变得很不美丽。”当我想到这里时,看见由纪子坐在窗后,向我招手。于是,我推门而入,迎接我的是一首老歌——Theere。

由纪子看起来比我想象中老了一点,但是我依然礼貌地赞美她如往昔般的年轻漂亮。她则以估价的眼光打量着我,直到我在她的对面坐下来时,才甚为满意地吐了一口气,同时为我叫了一杯威士忌。

我啜饮着芳香的**,眼光却落在由纪子头上的一幅画——半褪和服的艺妓在牡丹花下,**着晶莹剔透的背部,插满金钗玉坠的圆髻犹如金阁寺的雕饰,回眸凝视的侧脸和玉欢有几分神似。

“家父有意扩展台湾的市场,希望您能在课余之暇,来敝会社帮帮忙。至于酬劳方面,家父必定不会让您失望。不知孙君意下如何?”由纪子简短地说出她约我见面的理由,然而我预感这只是个开场白。

“这真是个千载难逢的良机,不知道是……”

由纪子摇了摇只剩下一点点酒的杯子,做了一个银幕上常见的女间谍的神秘微笑,说:“这一点,您放一百个心。对了!自从我休学之后,就没有和同学来往,不知他们最近如何?”

我提起几个以前和她比较接近的人名,并且说了一些他们的趣事。由纪子开怀地笑了,原先给我的那种苍老感觉,似乎一点一滴地消失。可是,当我问到她的婚姻时,她眼角的鱼尾纹又悄悄地显露出来。

虽然,我的杯子里还有酒,可是她仍然为我们另外再叫了一杯。她说:“离婚了,反正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当初我和那个人结为夫妇,都是家父一手促成。说难听一点,是家父将自己的女儿,当做一项礼物送给一个人的儿子。只因对方在政治界的影响力,对家父的事业有推波助澜之势。”

我愤愤不平地说:“现在是什么时代了,居然还有这种父亲!”

她看着侍者将酒端来,然后说:“这不能怪家父,要怪只能怪我自己,如果我坚持己见,他也不能拿刀子逼我嫁,毕竟他还是非常疼爱我的。”

“那我……就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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