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鸣松摇了摇头。
郑建军和王卫红从钱鸣松的房间出来之后,王卫红小声问道:“郑队,你刚才在小本儿上比划什么哪?又是无字天书,做给证人看的吧?”
“不全是。我也把那首诗记下来了,怕一会儿就全忘了。这还没记全呢。我觉得那首诗挺有意思,回头你再帮我想想。”
“我?一共就听清楚最后半句话,好像是‘未必什么就有情’。您还是饶了我吧。”
他们敲门走进了吴凤竹的房间。
吴凤竹见到两名警察,神态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说:“请坐吧,同志。我这里有点儿乱,因为我没想到你们这么早就来了。你们喝水吗?”
“不客气。您坐吧。”郑建军坐到沙发上,看着吴凤竹说,“吴老师,问您几个问题。”
“你们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告诉你们。”吴凤竹的声音仍有些紧张。
“孙飞虎得病之后,您自己到他的房间里去过吗?”
“我自己?呵,不,我没有去过。”
“您根本没有去过他的房间?”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去过,但不是自己一个人去的。我想,我是和老周一起去的。也许是和钱鸣松一起去的。我记不清了。反正我没有一个人去过孙飞虎的房间。”
“你看见过别人自己去孙飞虎的房间吗?”
“我没看见。我是说,我没注意。也许有人自己去过。我想,李艳梅当然去过。”
“您认为李艳梅会是投毒的人吗?”
“她?我不知道。我……我认为她不会。她怎么会去毒死自己的丈夫呢?我认为那不可能。”
“那么,您认为谁有可能是投毒的人呢?”
“这……我怎么会知道呢?我不知道。”
“我不是说您知道。如果投毒者就在你们五个人中间的话,您认为谁最有可能呢?”
“这……我说不准。”
“吴老师,您不要有顾虑。我们只是想听听您的看法,请您提供一些破案的线索。我们不会仅仅根据您的话就认定谁是投毒者的,我们必须去进一步收集证据。而且,我们不会把您说的话告诉任何人。这一点绝对请您放心。”王卫红在一旁劝说道。
吴凤竹沉思片刻,说:“如果你们只是问谁有可能害死孙飞虎的话,那我觉得钱鸣松的嫌疑最大。”
“为什么?”王卫红追问道。
“因为她很讨厌孙飞虎。更准确地说,她恨孙飞虎。我知道她为什么恨孙飞虎。因为她在‘**’的时候写过一些抒情诗,孙飞虎带头批判过她。我本来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人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也应该逐渐淡忘了。但是,她没忘。那天当着李艳梅的面儿,她还说呢,孙飞虎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孙飞虎。而且,钱鸣松是个敢说敢做的人。所以,如果你们说投毒者肯定就在我们五个人中间的话,那么钱鸣松的可能性最大。”
“谢谢您,吴老师。”王卫红看了一眼郑建军,又问道,“对了,您今天早上在门口捡到什么东西了吗?”
“什么?呵,你不问我还差一点儿忘了。今天早上我在门口捡到一张纸,上面画了一只白蝙蝠。”吴凤竹拿出那张纸,递给了王卫红。
郑建军和王卫红走到周弛驹的门前,刚敲了两下,就听见周弛驹在屋内大声说道:“来啦,来啦。”门打开后,周弛驹热情地说:“二位请进。坐,坐。怎么样?喝点儿什么饮料?是凉的还是热的?”
郑建军说:“周老板,不用客气。”
“不是我客气,我是让你们别客气。到我这儿就跟到你们自己家一样。我也干过好几年公安,也是刑警,后来才下了海。这几年在外面跑,我也经常跟公安的人打交道。不瞒您说,我在公安系统正经有不少朋友呢。像你们部里的五局和三局,净是我的熟人!还有你们省厅的蒋副厅长,那也是我的老朋友啦!所以,我一看见公安的人,就跟看见亲人一样。一个字,亲!”
“那太好啦。周老板,我们这个案子很难搞。您是前辈,我们非常需要你的支持和帮助啦。”郑建军顺水推舟。
“绝没问题!”周弛驹坐在郑建军对面,弯着腰,小声问道,“怎么样,现在有线索了吗?”
“还没有,所以想先听听您的意见。”郑建军的声音很谦虚,也很诚恳。
“这个案子嘛,我也考虑了。”周弛驹直起身体,“我觉得,你们可以从两个方面入手。一个是查毒药的来源,以物找人;另一个是查因果关系,以情找人。我觉得,这个案子情杀的可能性很大。”
“有道理。”郑建军向前挪了挪身体,说,“周老板,您对被害人很熟悉,对其他几个人也很熟悉。那么,在他们四个人中间,您认为谁最有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