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的咒语
“夏先生,夏先生,起来吧,今天我们可以去逛莫干山了!”
郭中坐在床头穿衣服,用力把腿向夏华背上连顶带推,夏华终于醒来,看见路英风站在床前,便翻身坐起:“几点钟了?”
文雄在另外一张**穿着衣服:“九点三刻。”
这时路英风早已来到,兴高采烈地把郭中喊醒。他一夜未睡,昨夜深夜随着一排步兵回司令部,司令部其他人员迅即出发,到任家宅来把死伤抬走,把血迹打扫干净,一两小时内,一切办妥,只留下哨兵六名,留守任家宅外。路英风在司令部内和军长沈万鹏坐着等候两排骑兵的消息,一直等到天明。骑兵全部回来,把马盗全部消灭。他们由西天目山迤逦曲折一路紧紧追赶下去,寸步不肯放松,终于追到千秋关附近,险恶地形势之下,包围起来一网打尽,匪首尤大力被生擒,这个尤大力,许多骑兵都认识他,正是孔锡侯。
路英风是工程师,不是军官,与剿匪本无关系,他只等个消息,第二天天明,胜利的消息来到,他又亲自去认一认孔锡侯,果然不错就是他。他这才心满意足,做完每天早上例行的卫生工作,骑一匹马走出司令部,仍在昨天早上遇到夏华的饭馆吃了早点,然后上马来到任家宅。
他走进客厅,看见临时两张床,一大一小,大**睡着郭中、夏华,小**睡着文雄。郭中这时已醒,路英风把一夜的经过和胜利的消息告知郭中,末后他结束地说:“这件事完全解决,你们三位可以继续游山玩水去了。”
郭中兴奋地又把夏华推醒,但夏华把郭中迎头浇一盆冷水。
“正方你以为事情结束了吗?我以为我们的工作现在刚刚开始啊!”
十点半钟,客厅内的临时床铺都已撤去,摆上早点,任璞清出来陪客,她换了一身素服,袖上围着一道黑纱。她昨晚虽然饱受惊吓,经一夜酣熟的安眠,精神已完全恢复。她起身比三位贵宾还早些,关照男仆到报福镇去买棺木,她自己亲自去督着女厨子做早点,换了衣服,所谓“淡扫蛾眉,脂粉不施”,来到厅前,大家互相交换慰问。
在一顿早餐间,郭中闷闷地,耐不住已问过两次:“为什么我们的工作现在刚刚开始呢?”
早餐后,任璞清又叫女厨子泡了好茶,大家五人,都坐在客厅里沙发上。
夏华对郭中道:“昨天我在司令部里断定这是一幕桃色阴谋,在那时就我所知道的资料研究起来,的确是桃色的。但是后来到了此地,因为又发现许多意料之外的、出乎常情的奇怪线索,我才把我的想法全部推翻。这件案子,决计不是桃色的!如果真是桃色的话,那么今天就已经完全结束,我们也没有事了。既然决计不是桃色,究竟是什么性质的呢?今天我们应该开始研究。所以我说,工作现在刚刚开始。”
“夏先生发现什么奇怪的线索?”郭中问。
“这个,并不是我卖关子,现在的确不能宣布。”夏华站起身,在室内踱步:“昨夜坐在屋顶上,等候土匪的时候,我已经想了很久,真是还想不出,不是桃色究竟是什么性质。”
郭中转问文雄:“士杰,你看到什么奇怪的线索吗?”
文雄望着郭中笑:“我还不是跟你一样!”
任璞清问:“关于哪一点呢?是关于我自己,还是关于先父?”
路英风粗率地笑道:“夏先生花样真多,多得令人无从捉摸,但是夏先生的一切都是可以信赖的。昨天他预测孔锡侯要调马盗来,果然应了,幸亏我们布置得兵力充足,完成大功!”
夏华独自在室内来回踱步,两眉深锁,正在努力用脑苦思,半晌,他渐止步,向任璞清问:“令尊过去不是在化学上有很多的发明吗?”
“是的,先父的新发明实在不少。”
“这些新发明有没有在政府机关取得专利权呢?”
“统统取得专利权的。”
“大概有多少?”
“我记得不大清楚了,卞文琪他很熟。大概专利五十年的有二三十种,专利三十年的有六七十种,专利二十年的有一百多种。”
夏华瞠目惊骇地说:“啊!这么许多吗?”
“是的!着实不少。”
夏华向她身旁坐下,注意地问:“有这么多的专利权,令尊怎样利用呢?”
“先父都不要,把这些专利权一大半卖给各银行,一小半捐给许多慈善团体。因此先父成为许多慈善团体的董事,他也就最怕这些名义,啰唆不清,才到此地告岭来。”
“这样说来,令尊的财产数字大得惊人了?”
“是的。不过先父就怕这一点传出去,怕绑票,怕被人喊作豪门资本,所以他很守秘密。”
“令尊是大资本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