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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成人教育学学科的发展（第2页）

杜以德、韩钟文和何爱霞从7个序列对成人教育学学科体系进行了建构：第一序列孕育在成人教育的实践活动中，一般是以经验性的“成人教育问题”形态存在的成人教育学科的“胚芽”;第二序列是介于问题与学科之间的成人教育研究的专题；第三序列是成人教育基础性研究学科或成人教育主干性学科；第四序列是成人教育学的分支学科；第五序列是成人教育学科群中的边缘学科、交叉学科；第六序列是成人教育的跨学科、综合性或科际整合性的研究；第七序列是以成人教育理论体系与学科体系自身为研究对象的元研究，亦即元成人教育学的研究。①

高志敏对成人教育学学科体系的形成和发展进行了细致的梳理与探索，首先以异域追踪和本土寻迹为主线，对外国教育及教育学的萌芽和发展进行历史考察；其次从异域回溯和本土回望两条主线出发，对成人教育学学科体系的形成与拓展展开追溯；最后对异域智慧和本土研究进行串联、归结、比较和整合，再从伦理与纲领、性质与目标、意义与作用、源点与路向、内容与边界、空间与方法等角度，以批判的眼光对成人教育学科体系及其未来发展进行思考与展望。②

2。成人教育学内容结构的深入研究

秦向阳主编的《成人教育学》（江苏教育出版社，1989）是我国成人教育学学科体系研究中出现的比较早的著作，全书包括导论、现代社会与成人教育、成人教育的特点与规律、成人教育的结构、成人教育的教学原则、组织形式和教学方法、成人学习的特点与方法、成人思想政治教育、成人教育管理、成人教育评估、成人教育经费的投入与使用、成人教育师资队伍的建设、成人教育研究、国外成人教育等内容，对成人教育学体系进行了全面的建构，对我国出版的成人教育学著作发挥了重要的引领作用。

张维主编的《成人教育学》（福建教育出版社，1995）的内容结构主要包括绪论、成人教育科学理论的发展、成人教育学的研究对象和任务、成人教育的目的与任务、成人教育的性质和功能、成人教育结构、成人教育的特点和规律、成人教育教学论、成人教育的思想政治教育、成人教育科学研究、成人教育工作者、成人学校管理、成人教育行政管理13章。①

叶忠海等著的《成人教育学通论》（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1997），包括绪论，成人教育的内涵、属性和特征，成人教育体系，成人教育的功能，成人教育目的，成人教育德育论，成人教育教学论，成人教育课程发展理论与实践，成人教育教员岗位培训，现代企业教育，社区成人教育，农村成人教育，自学考试，面向21世纪成人教育发展的特点和趋势。该书把企业教育、社区成人教育、农村成人教育、自学考试等内容纳入成人教育学之中，是其一大创新和亮点。

王北生和姬忠林主编的《成人教育概论》（河南大学出版社，1999）包括绪论、成人教育体系制度论、成人教育目的论、成人教育德育论、岗位培训论、社区成人教育论、农村成人教育论、自学考试论、终身教育论、成人教育科研论、成人教育学科论、成人教育如何迎接知识经济。概述采用“论”的形式进行内容架构和编写，使得成人教育学更具创新性和独特性。②

叶忠海主编的《现代成人教育学原理》（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5），将“以成人为本”理念作为指导，以成人的终生发展为最终价值取向，沿着“成人的成长和发展”的主线展开研究，在此基础上构筑现代成人教育学理论体系；同时从教育社会学视角对成人教育类型作了新的划分，分为学校形态的成人教育、组织形态的成人教育、社会形态的成人教育。作为我国成人教育学研究最新的著作，该书无论是编写理念和指导思想，还是内容架构和逻辑结构、研究方法和编写体例，都体现了一定的创新性，也综合反映了我国近年来在成人教育学研究方面所达到的高度和水平。

3。成人教育学学科体系建设策略研究

陈清洲认为，我国成人教育学学科体系经过20年的建设已基本形成，今后进一步科学构建需要面对充满变动的成人世界，对我国具体而生动的成人教育实践进行批判性反思和创造性建构，重建学科研究范式，重廓学科研究边界，回归成人的生活世界，构建全新的成人教育学科理论体系、知识体系和课程体系，唯其如此才能实现我国成人教育学科体系建设的跨越式发展。①

李金对我国成人教育学学科体系研究进行了回顾和前瞻，指出近年来我国成人教育理论界关注热点主要集中于成人教育学科体系的发展脉络、逻辑起点、建设原则、结构及分类、建设障碍等几个方面，但成人教育学学科体系建设因受主客观因素的影响仍存在一些问题和弊端，由此他认为成人教育学学科体系的构建必须注意更新学科研究理念，明确学科研究对象，完善学科研究架构，整合现有研究力量，充实学科研究基础，优化学科研究方法。②

张品茹认为，我国成人教育学科体系的科学构建必须遵循以下几个基本原则：其一是反思性原则，即加强对成人教育实践活动和理论知识的批判性反思，进而形成新经验、新价值和新观点，增进学科知识贡献；其二是独立性原则，即坚持独立自主原则，务必以我国具体、丰富、生动的成人教育实践活动为立足点，以“成人”为中心，突破普通教育理论和西方教育理论的束缚；其三是创新性原则，即既需要成人教育理论以及研究方法论的创造性突破，也需要研究者敢于在未知领域内探索、开拓与创新的科学精神气质。①

王宝琴和许建宝在全面分析了我国成人教育学学科体系存在的远离“成人”，学科发展依附性严重，过程发展不均衡，体系结构不合理，学科研究薄弱，理论与实践脱节等问题的基础上，指出：成人教育学学科体系建设需要注重学科结构的整体性发展，促进学科建设多元互动；加强学科品牌建设，形成学科发展的拳头产品；加强成人教育“元理论”研究，提升学科研究水平。②

（五）成人教育学学科发展研究

成人教育学学科的发展绝不是一帆风顺的事情，总会遇到各种困难和障碍，只有直面这些伴随着学科研究出现的问题，深入剖析这些问题产生的根本原因，在此基础上提出促进学科发展的原则、路径和策略，才能更好地促进成人教育学学科的不断成熟和完善。我国关于成人教育学学科发展问题的研究主要取得了以下成果。

张夫伟认为，应当用推动成人教育学独立发展的进程来追求成人教育学的学科独立，这已经成为21世纪成人教育发展的关键问题和焦点问题；要提升成人教育学的学科独立地位，就必须坚持正确的指导思想与基本原则，即内部建设与外部支持相结合；基础研究与应用研究相结合；立足自身与加强沟通相结合；放眼现实与反思历史相结合；体系建构与问题研究相结合。③

高志敏和纪军认为，正如人们对成人教育现象认识尚显稚嫩一样，成人教育学学科在中国的发展面临着研究范式的缺失、学科边界的模糊、专业文献的不足、研究人员的匮乏等诸多现实困境。未来成人教育学学科发展必须注意重建学科的研究范式，重廓学科的研究边界，回归成人的生活世界，建构完善的课程体系。①

姚远峰认为，我国自改革开放以来，成人教育学科建设虽然取得了较大进步，但也存在基本概念尚未廓清、研究对象认识肤浅、流于问题分析、研究边界泛化、研究方法简单、研究队伍薄弱等问题。展望未来，我国成人教育学学科建设需要对以下一些问题做出更深入的思考和回答：学科建设的最终价值在哪里，研究对象和研究边界如何确立，研究方法遵循的“范式”是什么，研究者之间应该如何合作与分工。②

李中亮认为，中国成人教育学发展必须遵循科学有效的指导原则，否则就有可能误入歧途。成人教育学学科发展的指导原则应当包括：中国化研究原则、成人研究原则、社会弱势群体研究原则、体系化研究原则、跨学科研究原则。③

孙龙存认为，成人教育学学科建立与发展有其历史的、逻辑的和必然的联系，对成人教育学学科体系的研究能从一个侧面反映出成人教育学“自我意识”的水平和自身的成熟程度。目前我国成人教育学学科研究的发展特点表现为从零散走向系统的研究取向、从前提走向本体的研究内容、从“包干到户”走向“集约经营”的研究规模。今后成人教育学学科研究的重要趋向必须集中在：为何研究；如何研究；具体框架怎样成为研究热点；成人教育体系结构的合法性、合理性及分支学科研究等方面。④

肖菲和白露从学科互涉的视角对成人教育学学科发展展开研究，认为在学科互涉的今天，成人教育学科研究疆域正逐渐遭到蚕食，理论体系遭受外界质疑，学术共同体声音不一。为此，基于学科互涉的本质，成人教育学学科应该以问题研究导向来拓展疆域，通过科际整合来提升理论信度，实现话语整合来推进成人教育学学科的发展。①

王欣欣和朱静然认为，我国的成人教育学作为一门年轻的学科，是在借鉴教育学及国外成人教育学理论的基础上迅速发展的，但脱离本土化的借鉴也给学科发展带来了诸多困境。今后成人教育学学科发展必须在观照“成人”、立足本土的基础上，增强理论的原创性与学科实践的吻合度，必须注意夯实理论研究，彰显“成人”特质，凸显中国特色，均衡成人教育学科体系结构，完善研究方法。②

李丛从成人教育学科发展的方法论视角展开研究，认为方法论并不是简单的方法集合或方法总结，而是一种以解决成人教育学科发展问题为重心，对成人教育学科发展中的具体方法进行分析研究和系统总结，并最终提出较为一般性原则的思维体系。由此，成人教育学学科发展需要以“实践先行”推进学科发展；以“问题导向”促进学科发展变革；以“理论自信”支撑学科发展创新。③

（六）成人教育学学科基础研究

当代科学既高度分化又高度综合，学科之间的联系正日益紧密，某一学科体系的科学建构，离不开其他相关学科的基础和支撑。成人教育学学科是从教育学学科母体中“脱胎”而来的，其学科基础有教育学学科的共性，当然也有自己的个性。我国关于成人教育学学科基础问题研究取得的成果主要表现在以下方面。

叶立群认为，成人教育学学科是由多门学科互相联系、互相渗透或交叉而形成的一门新兴学科，因而特别强调成人教育学学科的哲学基础、管理学基础、经济学基础、心理学基础和社会学基础。①

窦春玲和韩钟文认为，从成人教育学研究史看，成人教育学科群作为新兴的、年轻的学科，相关学科特别是自然科学、社会科学、人文科学中的成熟学科，对成人教育学科的学科建制规范、学科体系结构、学科理论基础、学科研究方法、学科深化拓展及解决实际问题的思路等方面，都产生了很大影响。相关学科如哲学、心理学、社会学、经济学、政治学、管理学等，给成人教育提供了有关的知识、理论、研究方法技术等，有助于成人教育研究从经验式的问题研究提升到理论体系与学科体系建设的水平，成人教育学科的规范也是参照相关学科中的成熟学科规范而建立的。②

侯怀银和吕慧总结了以往研究者的相关研究，指出：一方面，成人教育学以哲学作为其最高原则的世界观与方法论指导，因而它把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作为自己的哲学基础；另一方面，成人教育学与教育学既有联系，成人教育学是成人学校教育，是教育学的二级分支学科或特殊表现形式；也有区别，教育学是以儿童为研究对象的普通教育学，不能将其作为成人教育学的母体学科或学科基础。除此之外，很多研究者都强调要把政治学、经济学、文化学、社会学、心理学、管理学、生态学、人类学和伦理学等作为成人教育学的学科基础。③

当前，成人教育学学科基础的多元化已经成为研究者们的共识，成人教育学学科与外部相关学科之间的关联性和互动性的研究，不仅有助于成人教育学学科理论视野的拓展，能够开辟更多更广的新兴问题领域；而且有助于成人教育学学科理论层次的不断深化，能够使成人教育学学科向纵深方向发展；同时也有助于成人教育学学科内容结构和理论体系的逐步优化和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