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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拜占庭帝国的教育实践和思想(第2页)

弗提乌斯生活的时代是拜占庭古典教育再次呈现繁荣的时期。但是,由于七八世纪战乱的影响和拜占庭境内多民族文明的交流和融合,古典知识失去了往昔的纯正,希腊语、拉丁语中的外来语和俚语日益增多,词义和词性发生了诸多的变化。面对新情况,弗提乌斯竭力主张维护古典知识的纯正性。他指出,继承和传播古典知识,必须首先维护古典传统,保证知识的规范化。为此,弗提乌斯下大力编纂希腊语和拉丁语词典。他编纂的《词典》(Lexi)是一部词条相当完备的希腊语词典,词典中收集词汇之多,在拜占庭历史上是空前绝后的。

弗提乌斯是保存、传播和学习古典文化的积极倡导者,他本人学习和研究领域几乎涉及了古代希腊罗马的每一个学术领域。弗提乌斯藏书宏丰,收集了大批的古代希腊罗马典籍。他的著作《典籍广览》(Bibliotheca),被史学界看作拜占庭文化史上最重要的一部著作。《典籍广览》是一部评论性书籍,共包括280章,几乎涉及了古代希腊罗马的每一位经典作家的作品。它每提及一本古代典籍,先简要介绍作者的个人传记,随后点评书籍内容,对每本书点评长短不一,从两行到70页不等。这部著作成为后人了解拜占庭文化和古代希腊罗马典籍的重要史料。

四、巴塞罗斯和希菲林那斯的教育活动与教育思想

(一)巴塞罗斯的教育活动与教育思想

巴塞罗斯(Psellos)出生于1018年,去世年代说法不一,一说1078年,一说1096年。他是拜占庭历史后期著名的学者,是11世纪拜占庭文化复兴时期最杰出的代表人物。巴塞罗斯出身于君士坦丁堡的一个平民家庭,家境贫寒,幼年丧父。但是,他母亲非常贤惠,含辛茹苦,竭尽全力地为巴塞罗斯提供接受教育的机会。巴塞罗斯的启蒙教育是在离家很近的一所修道院学校中完成的。他天资聪颖,入学不久就能熟练地背诵《伊利亚特》全诗。巴塞罗斯少年时代,他的两位叔叔已是君士坦丁堡颇有名气的学者。他毫不讳言地讲,两位叔叔对自己学业的影响超过了任何一位学校老师。巴塞罗斯16岁时,在叔叔引荐和资助下,师从于拜占庭著名学者莫罗帕斯(Mauropous)和尼西塔斯(as)。莫罗帕斯通晓希腊语和拉丁语,熟悉哲学、修辞学、几何学和法学等学科;尼西塔斯擅长文法学。他们是对巴塞罗斯一生学业影响最大的两位老师,巴塞罗斯扎实的哲学、修辞学、文法学和法学功底,就是受业于莫罗帕斯和尼西塔斯的结果。

巴塞罗斯由于出身平民,没有庄园和其他财产,因此,没有稳定的经济来源。他曾做过律师,也曾在拜占庭政府中短期担任官员,然而,巴塞罗斯一生中大部分时间在从事教学活动,以教学和写作为生。他担任过公共教师,更长的时间在做私人教师。教学虽然是他赖以谋生的基本手段,但是,巴塞罗斯断然否定他从事教学仅仅是为了生计。他说:“我历尽艰辛获取知识并将知识传授给人们,绝不是为了换取金钱,我甚至用金钱资助那些渴求获得知识的贫寒之士。”[16]巴塞罗斯坦言道,他自己从事教学活动是为了保存和传播知识,保证古典文明成果的传递。

1045年,在拜占庭皇帝亲自过问下,拜占庭政府重组了君士坦丁堡大学。大学由哲学院和法学院组成,巴塞罗斯受聘担任哲学院院长,达到了其教学生涯的巅峰。巴塞罗斯的两位老师莫罗帕斯和尼西塔斯以及他的几位得意门生共同组成了哲学院的教师阵容。在巴塞罗斯的主持下,哲学院声名鹊起,吸引了拜占庭境内外众多渴求知识的青年。巴塞罗斯不无自豪地说:“尼罗河浇灌着埃及的沃野,我的唇舌则浇灌着他们的心灵。”“你若问波斯人和伊索比亚人,他们会告诉你:他们是慕我之名而寻我求教的。从巴比伦前来的人是从无餍足地饮我那智慧之水的。在众多国家之中,有的称我是学识的明灯,有的称我是心智的光辉,其余国家也以别种最为尊贵的颂语来赞誉我。”[17]虽然巴塞罗斯学术造诣很深,是一个百科全书式的学者,但是,他也曾谦虚地说:“确切而言,我无须孤芳自赏,也不能没有自知之明而过高地估计自己的能力。在知识的探究和思辨方面,我同先哲们相比,是多么微不足道。”[18]实际上,这不仅仅是巴塞罗斯的自谦之词,而且道出了绝大多数拜占庭学者的共同特征,即他们在很大程度上是知识的保存者和传播者,而不是知识的创造者。

巴塞罗斯的思想深受柏拉图的影响。他对柏拉图推崇备至,在一切场合极力宣传和颂扬柏拉图的哲学观点。巴塞罗斯认为古典知识虽然由众多不同学派组成,但柏拉图的思想可以说鹤立鸡群,具有集大成的特点。因此,柏拉图的著作应该是学习古典知识的最基本的著作。他的著作《逻辑学》就是按照柏拉图哲学体系撰写的,这本书传入西欧后,受到普遍欢迎。然而,就某种意义而言,巴塞罗斯受新柏拉图主义的影响更大。新柏拉图主义是3—5世纪发展起来的一个哲学学派,其是以柏拉图哲学,特别是以柏拉图的理念论和神秘主义为基础,糅合斯多葛派、毕达哥拉斯派的哲学以及其他各种哲学思潮而形成的。它的最基本特征就是把柏拉图的理念论同神学结合了起来,强调所有精神的和物质的存在,都是从最高的精神实体流溢出来的。巴塞罗斯关于上帝和灵魂的解释,具有鲜明的新柏拉图主义色彩。

关于上帝是什么,巴塞罗斯认为,“上帝不是天空,不是太阳,不是任何可以感知的事物……也不是感官和智力能够触及的,上帝具有深不可测的本质”[19]。因此,人们对上帝的理解不能依赖自身的认知能力,不能靠知觉和理性去认识,而只能来源于对宇宙秩序的领悟,只能靠信仰和虔诚。显然,巴塞罗斯的观点具有浓厚的神秘主义色彩。对于灵魂问题,巴塞罗斯投入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来研究。他认为,灵魂不是物质的和有形的,而是精神的和无形的,它往来于理念世界和现象世界之间。但是,巴塞罗斯并不把肉体看成是罪恶的根源,反对强调人世生活的绝望和无能。他认为不应该鄙视肉体,肉体具有积极作用,它是灵魂的“工具”,可以帮助灵魂认识现象世界的客体,从而反映出事物更高级的理念。他也不赞成原罪论,认为善与恶是相对的,一个人可以自由地选择,并不是命运里预定的,善行能够帮助人们的灵魂顺利地回到上帝身边。巴塞罗斯并没有着意去界定或区分柏拉图思想和新柏拉图主义,而常常将两者看成是一脉相传的关系,特别是把后者看成是前者的继承与发展。

巴塞罗斯讨论有关知识和知识学习问题时,主张哲学院学生的学习要分为几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学习文法和修辞学。文法学习要以希腊罗马原著为教材,通过学习使学生能够娴熟地掌握希腊语和拉丁语的语法结构,为今后学生正确地阅读和写作打下一个良好的基础。巴塞罗斯强调修辞学是一门非常重要的学问,甚至认为“知识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修辞学,另一部分是哲学”[20]。他指出,大部分人认识不到修辞学的重要性以及它与哲学的关系,意识不到学好修辞学是进一步钻研哲学的基础所在,特别是有些哲学家忽略用最美的语言和优雅的文体来表述他们的思想,致使他们的哲学变得枯燥而乏味。但是,巴塞罗斯同时指出,也不能纯粹为了追求华丽的辞藻和典丽的文风而忽视作品的内涵,走向另一个极端。

当学生完成文法和修辞学训练后,第二阶段学习算术、几何、天文学和音乐等课程。巴塞罗斯指出,这些学科的学习也是为将来更好地学习哲学打下基础。他说:“我重视这些学科,不仅逐个地学习,而且把它们联系在一起研究,诚如爱皮诺米斯(Epinomis)所言,它们和谐一致地导向共同的结果。”[21]例如,巴塞罗斯认为,算术是联系具体有形世界和抽象无形世界的中介,可以帮助学习者形成抽象的观念,为进一步洞悉理念世界奠定基础;天文学有助于学生领悟宇宙间万事万物的秩序,它不应当与占星术等同起来,运用一些低级的法术或幻术。巴塞罗斯甚至批评把雷电和地震当作上帝的惩罚是一种错误的观点,他认为这些都是自然现象,并试图从自然和理性上去寻找合理的答案。

最后一个阶段学习哲学。巴塞罗斯认为哲学是知识的最高形式,“没有哪门学科能够与哲学相伦比,它是从各门学科中抽象出来的,包含了各门学科”[22]。因此,只有扎实而完整地学习了其他各门知识,以宽广的知识为基础,才能进一步地学习哲学知识,也只有最优秀的人才有可能攀登上这一知识的顶峰。巴塞罗斯虽然运用新柏拉图主义观点来诠释《圣经》和基督教教义,但是他并没有因循希腊教父们的观点,把哲学看成是神学的奴婢。巴塞罗斯把哲学看成是各门知识的抽象和综合,不言而喻,哲学也是知识的王冠,它的地位并不低于神学。11世纪,西欧经院哲学体系初步形成,哲学界全神贯注地致力于调和基督教教义和希腊罗马哲学、理性与信仰之间的矛盾。相比较而言,巴塞罗斯虽然也宣扬上帝要靠虔信去领悟,而不能靠理性去认识,但是,他提出,哲学和宗教是各自独立的认识领域,反对把哲学和宗教混为一谈,反对教会对学术妄加干预。巴塞罗斯的学生义塔罗斯(J。Italus)继承和发展了他的观点,认为哲学和教会教义是两种不同的思想体系,应完全采取不同的途径探索真理,主张哲学和神学应该分离,全面地驳斥了被教会利用和歪曲的亚里士多德学说。为此,他们师徒两人遭到了教会的残酷迫害。

(二)希菲林那斯的教育活动与教育思想

希菲林那斯(Xiphilinus)大约于1010—1013年出生于拜占庭的特比佐德(Trebizond)城,去世年代不详。他早年在故乡接受学校教育,青年时代来到君士坦丁堡接受高等教育,师从莫罗帕斯和尼西塔斯,成为巴塞罗斯的同窗好友。两人在求学过程中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一直保持终生。诚如巴塞罗斯所言:“在知识的王国里,我们相互砥砺,相互帮助。”[23]他们共同钻研学术,成为拜占庭名闻遐迩的学者,当时被传为美谈。然而,他们在学术观点上并不完全一致。希菲林那斯尊崇亚里士多德,他对柏拉图和新柏拉图主义颇具微词,甚至直接批评巴塞罗斯的哲学观点。在学术研究领域方面,希菲林那斯对法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是君士坦丁堡最著名的法学学者和律师。1045年君士坦丁堡大学重组,拜占庭皇帝亲自为法学院选择校址,学院是在一所著名修道院的原址上扩建而成的,位于一座山脚下,面向大海,依山傍水,风景宜人。学院不仅拥有优良的教学设施,优秀的师资队伍,而且附设了一所图书馆,拜占庭皇帝诏令从全国各地官方和民间收集了大量的法学书籍充斥其间,为法学教学和研究大大提供了便利。希菲林那斯应聘为法学院院长,致力于法学教育,法学院很快成为拜占庭全国法学教育和法学研究的中心。

希菲林那斯赞成由政府出面建立法学教育机构,集中优秀的法学学者担任教师,为年轻人提供一个接受正规法学教育的场所。希菲林那斯认为,法学院的目标就是为学生提供周全的法律知识教育,把他们培养成为熟悉法律知识的政府官员或法学专门人才。学习法律知识必须以宽广而扎实的普通知识为基础,因此,希菲林那斯特别强调学生要学习和掌握希腊语和拉丁语,学习和掌握哲学、修辞学等知识。他以自身为例,说明学习其他知识是法学学习的基础所在,尤其是修辞学知识至关重要,是顺利学习法学知识的基础,万万不能忽视。希菲林那斯针对法学教育的特殊性指出,为了保证法学教育的质量和维护法学实践的规范性,每一位学生只有修完所有课程获得证书并从事一定时期的司法实习后,才有资格从事法律实践活动。

[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七卷),人民出版社1959年版,第400页。

[2]JamesBowen,AHistoryofWesterion,Vol。1,p。287。

[3]博伊德、金:《西方教育史》,第85页。

[4]N。H。BaynesandH。St。L。B。Moss,Byzantium:AnIntroduanCivilization,OxfordUyPress,1949,p。200。

[5]D。J。Geanakoplos,Byzantium:Church,SodCivilizatiohroughporaryEyes,UyofChicagoPress,1984,p。403。

[6]JamesBowen,AHistoryofWesterion,Vol。1,p。312。

[7]F。EbyandC。F。Arrowood,TheHistoryandPhilosophyofEdudMedieval,Prentice-Hall,1940,p。622。

[8]N。H。BaynesandH。St。L。B。Moss,Byzantium:AnIntroduanCivilization,p。203。

[10]F。EbyandC。F。Arrowood,TheHistoryandPhilosophyofEdudMedieval,p。603。

[11]F。EbyandC。F。Arrowood,TheHistoryandPhilosophyofEdudMedieval,p。604。

[12]N。H。BaynesandH。St。L。B。Moss,Byzantium:AnIntroduanCivilization,p。209。

[13]滕大春:《外国教育通史》(第二卷),山东教育出版社1989年版,第41页。

[14]格莱夫斯:《中世纪教育史》,吴康译,商务印书馆1938年,第61~62页。

[15]N。H。BaynesandH。St。L。B。Moss,Byzantium:AnIntroduanCivilization,p。209。

[16]J。M。Hussey,dLearniineEmpire,867—1185,RussellandRussell,1937,p。51。

[17]曹孚等:《外国古代教育史》,人民教育出版社1981年版,第122页。

[18]J。M。Hussey,dLearniineEmpire,865—1185,p。75。

[19]J。M。Hussey,dLearniineEmpire,867—1185,p。79。

[20]J。M。Hussey,dLearniineEmpire,867—1185,p。62。

[21]J。M。Hussey,dLearniineEmpire,867—1185,p。63。

[22]JamesBowen,AHistoryofWesterion,Vol。2,p。309。

[23]J。M。Hussey,dLearniineEmpire,867—1185,p。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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