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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第1页）

这一切有她的一份助力。

即便非她所愿，但她的手上仍旧沾满了鲜血，身上充满了罪恶。

这些日子来，便连文喜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了。第一个普通人死在她手中时，她愧疚自责，恨不得以命相抵。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直至现在，再也数不清了。

便是她死上千次万次，也不足以偿还这深重的罪孽。

她不是没有想过逃跑，身体里的已经成熟的魔种控制着她，让她就像是一个被操控的傀儡。

线的另一头掌控在梅望雪手中。

而她，不仅没了自由，还被剥夺了选择死的权利。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或许这便是上天给她的最大的惩罚。

文喜悲哀的看着这一切，无力地试图阻止她的师尊，哪怕她明知道是徒劳。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无论是她还是梅望雪都不可能再回头了。

时至如今，他们都已成了天下最大的罪人。

被无数人恐惧、怨恨、厌憎。

有那么一刻，文喜甚至希望自己可以泯灭神智，忘记曾经的一切，做一个真真正正、彻头彻尾的恶人。

如此，便也不会这般痛苦了。

被魔种控制的她，像是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痛苦不已，一个漠然一切。

“……师尊，已经死了很多人了。求您，不要，不要再错下去了！”

相比文喜的颓败，梅望雪意气风发，神光熠熠。为了这一刻，他等了上万年，万般筹谋算计，终于要得偿所愿，他怎么可能不高兴？

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妇人之仁！”梅望雪冷哼一声，“自古以来成大事者，哪一个不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

不过是死几个人罢了，只要成就他的伟业，又算什么？即便是用天下为祭，他也不会有任何犹豫。

梅望雪面色冷漠甚至是冷酷。

那目光里的漠视令文喜心凉如冰。

她攥紧了手，却是什么也做不了，甚至还要做一个帮凶。

“阿喜，你莫要忘了，你身上流的是谁的血？你这一身修为，这一身血肉是谁给你的？”梅望雪勾着唇，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你是我的女儿，你的一切都是我给予的，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