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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第2页）

乘袅强压下喉间的腥甜，几乎忘了身体里的剧痛，机械的指挥着噬魂藤。她所过之处，无一凶兽幸存，很多人因此得救。

“是帝君！”

“帝君救了我们。”

“这便是帝君的噬魂藤吧，好厉害！”

“我们这是有救了吧？”

若是平时，见得噬魂藤这般凶器，大多数人都会先生畏惧。然此刻，他们看向那位在战场上势不可挡的帝君，眼里却只有欢喜与崇敬。

那一双双眼睛里满是崇拜、仰望和信任。

他们信任着自己的帝君。

乘袅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相反，她以为自己从内到外都坏得冒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她甚至可以出卖自己。

但是她又与那些抱守着皇室荣光的乘氏族人一样，无法抛弃那份体面和骄傲。

为此，竟可以不惜惜命。

这天下，没有帝君会抛弃自己的子民。

元祖不会，明祖不会，乘氏数代帝君无论强弱都不会，她当然也不会。

剧痛传遍了全身，胸腔里仿佛生出了戾火，急切地想要冲破阻碍。

杀出去，杀出去！

杀尽所有，杀尽天下！

这是噬魂藤的意志，暴戾嗜血，也是乘袅此刻所想——她知道自己被影响了。理智渐渐被愤怒和恨意压制，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也不知杀了多少，身上的衣裳已被鲜血侵湿，眼前所见也是朦胧血雾，空气中全是血腥臭气。

直到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够了。”男人的声音微哑，带着特有的冷冽，仿佛一场倾泻而下的大雪，极致的冰寒终于唤回了乘袅快要溃散的神智，“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原来不知何时，这处兽潮已经平息了。鲜血染红了大地，遍地都是残肢断臂。

但这不过是一处而已。

而今的九胥，几乎成了凶兽的汪洋。

乘袅眨了眨眼睛，长睫颤抖，有血珠颤颤落了下去。

她整个人几乎都被血侵泡了。

血红色的噬魂藤张扬舞爪，在察觉到血肉靠近时，毫不犹豫地攻了过去。它要刺穿他的身体，吸干他的血肉，供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