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等他说什么,男人已经转眸望向他,望了一会儿,“谢谢。”
他有点没反应过来,“啊?”
严雪忙给他介绍,“这是我爱人,他是说谢谢你帮我做旱冰鞋。”
“哦,”这回齐放听懂了,脸上的尴尬也愈发掩藏不住,下意识伸出手,“同志你好。”
这让祁放又看了他一会儿,看得他都开始浑身不自在了,才淡淡伸出手,“你好。”
“他这人不太爱说话,你别介意。”严雪帮着解释了一句,怕对方不自在,又挑起个对方熟悉的话题,“对了,上次你说要给你姑姑送木耳,后来送成了吗?”
只要不直面她那个看着怪深沉的爱人,齐放就自在多了,“没,我前两天又去了一趟,她还没回来。”
这严雪都有些意外了,“还没回来?”一边问,一边背上背筐,准备下山。
齐放点点头,刚要说话,就见祁放帮严雪提起了背筐,等严雪背上,才拎起自己的。
他卡了一下壳,“是、是还没回来,我没有我姑父老家的地址,也没问,准备等过阵子造完林再找时间去一趟。”
这年代的通讯还真是不发达,去了哪里一旦没有地址,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
不过一大家子一起走的,又是回老家,应该也不会出事才对,严雪笑着提醒对方,“这边有点陡。”
齐放刚要应声,祁放已经仗着腿长两大步迈下去,回手来接严雪。
他就忘了自己刚刚想说啥,等严雪下去了,祁放还要来接他,才忙摆手,“我自己能下去。”
祁放垂下桃花眼,也没说什么,三人就这么一起下了山,踩上回金川林场的小火车道。
小火车道有些窄,这要是在往常也就罢了,但今天变成了三个人,严雪和祁放一起走吧,就把另一个人甩下了,和对方并排走又不是那么回事。三个人全都分开,距离又会拉远,弄得严雪只能不时和后面的齐放搭两句话。
齐放应着,眼神却忍不住落在前面那一双背影上。
早听说她结婚了,却不知道她爱人长这么好,和她站在一起特别般配。
就是人看着有点不好相处,也不知道她在家会不会受气……
刚想到这,前面的男人似有所觉,转头朝他这边看来。
那眼神也没什么,但齐放还是下意识收回了视线,假装自己只是在看路,严雪也注意到了,问身边的男人:“怎么了?”
“那边有个东西,不知道你见没见过。”祁放淡淡指指不远处树下。
正是临近傍晚的时间,落日的余晖有点晃眼,严雪一直迎着阳光走,转回去眯了一会儿,才看清他所指的东西——一个椭圆形的茧。
怕自己认错,她还走过去将东西捡了起来,发现还真是个蚕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