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去那天是初五,刚好送年,林场下来一趟不容易,两人自然不可能再跑第二次,只得又把东西托给了对门。
出胡同的时候,正碰上几个年轻男人说说笑笑往后面那条胡同去。
祁放只瞟了一眼就收回视线,严雪自然没注意,倒是那边有人回头看了眼,被身边的人怼了把,“瞅啥呢?”
“没啥,应该是看错了。”
这回东西总算买齐了,唯一不方便的是这年代没有塑料袋,不是牛皮纸包,就是牛皮纸绳绑。
严雪把围巾手套摘下来,“你初八就上山,用不用我准备什么?”
“不用。”祁放想也没想拒绝,话毕察觉到什么,又抬起眸看她,“我自己会弄。”
“那我就不管了。”严雪本来还想把新买的饼干给他装点,他不要算了。
正整理东西,有乘务员从这边路过,人都走过去了,又转回头,盯着严雪瞧。
严雪注意到了,“同志你有事吗?”祁放也跟着望了过去。
“你是不是给齐……”似乎觉得说名字她也未必认识,对方又改了话,“你是不是给过人一幅画,画鞋的?”
“你是说旱冰鞋?”严雪只给过人这个东西。
果然对方点头,“就是那个冰鞋,下面有四个轱辘的。”
说着又看了她一眼,还有坐在她旁边的祁放,“他有东西让我给你,你等等我去休息室拿。”
“有东西给我?”严雪很显然的意外。
“放心,不是啥值钱东西。”乘务员已经转身走了。
祁放坐在窗边看了看严雪,并没有多问。
严雪却是个有话当场就说开的,“之前我在小市场碰到王老头以次充好坑人,当场拆穿了,差点被坑的就是他说这个人。后来又在车上碰到,对方看我在画图,跟我要,我就给他了。”
“你说的一点不愉快,就是因为这个?”
“也不全是。”严雪自认没那么无私,“之前我就和王老头有点摩擦,王老头把我装松子的麻袋割破了。”
这还一件接着一件……
祁放直觉这里面还有事,相处这些天,严雪并不像是会主动与人结怨的,甚至很会和人打交道,看刘家人跟顾大娘对她的态度就知道了。
但严雪不说,他也就没问,不多久乘务员回来,“就是这个,早两天就让我放车上了,一直没碰到你。”
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严雪面前,竟然是一双用木头打好的旱冰鞋。
“你可别让我退回去啊,”乘务员说,“这东西有大小,退回去别人也穿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