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下火光明灭,映得严雪眼睛水量,一张巴掌大的俏脸红扑扑的,透出健康的光泽,哪有什么痛苦不耐,分明过得很如鱼得水。
“小祁来了啊,我就猜你得过来。”里屋的刘大牛媳妇出来跟他打招呼。
祁放瞬间回神,“刘婶儿。”先问过好,然后才看向严雪,“我过来接人。”
“接人着什么急?我和了面包饺子,中午留下来一起吃。”
刘大牛媳妇热情留人,几个小的也全仰头望向了严雪。
然而严雪还是放下柴火棍站起了身,“下次吧,我俩也好几天没见了,就那天来见了一面。”
她去洗脸盆边洗了手,见几个小的目光还追着,忍不住笑道:“烧一上午了,那些还不够你们吃?”
“那谁还嫌多啊。”刘春彩撇了撇嘴。
这小模样把严雪逗乐,伸手捏了把她的鼻子,“你好歹也让我歇歇。”进屋去拿围巾手套。
刘春彩好像这才看到门口长身玉立的祁放,“祁放哥,你也回来了啊?”
不知怎么的,祁放突然就想起刘卫国那句“跟她比跟我还亲”。
其实孩子的想法很简单,谁跟他玩得好,他就跟谁亲近。不多会儿严雪包裹好,刚出屋门,刘大牛媳妇又追了上来,“我才想起来,你俩先等一下。”
直接去仓房里提出两个装得满满当当的麻袋,“这两袋松子是小严的,你们看是拿回去自己卖,还是等我们家下去卖,帮你们捎着。”
“还有我的啊?”严雪难掩意外。
她跟着上山,就是想见识见识,顺便看看自己能不能干,根本没想过还能分东西。
毕竟松塔都是刘老爷子炸的,她和刘春彩只负责把松塔从厚厚的雪地上捡起来,跟刘老爷子轮流拖爬犁。
然而刘大牛媳妇显然没想让严雪白干活,“好歹你也出了力,这些天还没少帮着给敲出来。我跟你刘爷爷商量了,给你两袋应该的。”
那刘家可真够大方的,她和刘春彩第二天又去拉了一次,两天共弄回来三千多个松塔。按照大的一个能打二两最多二两半,小的能打出一两半的松子,顶多五六百斤,这两麻袋就得有一百多斤。
严雪见推辞不过,就看了眼祁放,“那大娘帮我放着吧,等我决定了,再过来找您拿。”
“行,我给你做上记号,你记得回来取。”
这回总算成功出了门,祁放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垂眸看了眼身旁的年轻姑娘,“你还上山了?”
刚从室内出来,身上还熏着暖和气,严雪围巾并没有拉严,露出白皙小巧的鼻尖,“跟着刘爷爷和春彩去了趟,还是春彩拉我去的,给我讲了好多东西,还帮我弄了棉乌拉、毡袜和腿绑。”
她毫不吝啬在祁放面前夸刘家人的好,但刘家人待人的确是热情,能做到这种程度却绝不是只出于热情。
祁放目光落在她那双弯弯的笑眼上,“你和春彩处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