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莫言的记忆
记得1993年秋,北大中文系邀请莫言做讲座。
在后面的提问环节,可能是他的一个对于男女情色问题的回答惹恼了一位同学,于是一个纸条递上去。
莫言念了,上面写着:“过去我感觉你还是一个人,现在感觉你简直就是一个流氓!”
这话当然很尖锐,但莫言仍是一副平静中透着颓废的表情,不嗔不怒,不悲不喜。
至今我也不明白,莫言的性格是如何形成的:是他从小所受的污辱锻炼了他的承受力,还是农民的质朴让他对挑衅反应迟钝?是文学果真能使一个人超然于荣辱,还是他随笔下的人物打斗惯了,从而对一切人间烟火的熏烤都习以为常?
总之,二十年来,我一直因为那天莫言没有发火而对他印象深刻。也是自那以后,我认定文学家都是一些让人难以琢磨的人——包括他们的作品,更是越解释越显得讳莫如深,从而也养活了一批以文学评论为业的人。
所以后来,我决定改行做哲学去了。
2012。1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