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琮眼睛亮了亮:“哦?绿豆银耳汤?”
“是,想必娘娘是看天气炎热,特意嘱咐小厨房炖了这消暑的甜汤。”
“那还不呈上来?”
水琮刚好处理完了一批奏折,新的奏折还没搬过来,所以桌面上还算清爽,长安招呼有福收拾了桌面,才亲手取出食盒里的玉碗,先用小勺取出一点叫试毒小太监用了,片刻后才小心翼翼地端到了御案上。
“娘娘给湃凉了,这会儿喝正清爽呢。”
水琮听长安这么一说,便立即端了碗喝了一口,清甜润滑又清凉,直将一早上的暑气都给散了,他喝着汤,又看向另一个小盒子:“这也是珍嫔送来的?”
“是。”长安又呈上盒子。
水琮放下碗,结果盒子打开一看,竟只有一方素帕,他先是一愣,随即就笑了。
而且笑的很开怀。
他一把抓起素帕塞到怀里,银耳汤也不喝了,直接起身往外走:“不是说娘娘想朕了么?走,去永寿宫。”
长安:“……”
倒也不必解释这一句。
急忙追上去,有福这个机灵的早就准备好了御撵,水琮出了门就上了御撵,直奔永寿宫。
阿沅早早的在正殿门口等待着,随着一声‘陛下驾到——’,她盈盈屈膝行礼,谁曾想身子还未蹲下去,就被大步跑来的水琮一把拉了起来:“你身子重,便不必行礼了。”
说着又带上一点责备:“你怎的出来迎接?多顾着些自己的身子。”
阿沅原本满是喜悦笑容的脸,此刻渐渐笑容消失,垂下眼,嘟起嘴,手里的帕子绞的乱七八糟,有些委屈地嘟囔:“嫔妾,嫔妾只是想陛下了……”
水琮听了这话,哪里还舍得责备,拉着她的手往屋里走:“是朕不好,误会你了。”
阿沅乖顺地被拉进了屋子。
西暖阁已经收拾好了,因着白日里阿沅多数在西暖阁看书,所以冰盆也放在了西暖阁,午膳自然也摆在了西暖阁。
抱琴和侍书端了漱口水和水盆过来给帝妃二人净手。
二人坐下后,先是小太监试毒,然后帝妃二人才一起坐了下来,阿沅执筷给水琮夹了一筷子清炒芦笋:“天儿热,嫔妾也吃不得油腻的,这芦笋是今早儿刚采摘回来,特别新鲜。”
水琮很给面子的吃了一口,不过,他喜爱肉食,对这类蔬菜观感一般,吃完这一口就不肯吃第二口了。
“这屋子是你书房,如今染了饭菜味道,倒显得不雅,冰盆可是不够用?”水琮举着筷子看看四周,西暖阁被阿沅收拾的十分雅静,碧纱橱里只铺了草席,上面矮几上还放着棋盘,棋盘之上是一盘残局。
再往里看,还能看见一方书桌,书桌上笔墨纸砚齐全,桌角插瓶里插着海棠花,窗帘挂着月白纱,微风一吹,纱帘微动,将海棠笼罩其中,影影绰绰,十分清雅。
这样的环境与饭桌当真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