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的氛围顿时消散,陆奉脸色顿变,他嗅到了血的气息。
他留了一大半近卫,她在禁军重重的东宫,谁敢伤她?
仿佛一盆冰水浇灭了欲火,陆奉剑眉紧拧,要循着血气看她的伤口。江婉柔忽然脸色骤红,合拢双腿。
“陆奉!”
她不知羞得还是气的,直呼陆奉的大名,手忙脚乱地把方才他解开的衣裳匆忙套上。
她的指尖颤抖,慌乱间扣错了一个扣子恍然未觉,蜷缩着双腿连连退后,气道:“你给我出去!”
不同于上一世的低眉顺眼,如今被捧在手心娇养多年,准太子妃有自己的小脾气,普天之下也只有她,敢跟冷硬威严的太子殿下发火。
平日一些小事,陆奉不和她计较,依着她就算了,他却不能容忍她受伤。陆奉沉默不语,按住她的小胳膊小腿,不看一眼伤口不罢休。
他来真的,江婉柔连挣扎的余地的没有,眼见他不规矩地往下面探,江婉柔急忙惊呼:“我来癸水了!”
“……”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一时间,气氛骤然凝滞。
趁陆奉愣神的空档,江婉柔眼疾手快从他身下爬出来,缩在角落里,双手捂着揉皱的前襟,瞪着他,神情委屈巴巴。
“哼,不和你好了!”
亏她还给他准备接风宴,坏人。
陆奉都气笑了,他这时的呼吸还不平稳,额头上的青筋隐隐暴起,脸色铁青。
他少而威重,沉下脸的时候,满朝文武无不敬畏,江婉柔却不怕,她仰头怒瞪他,过了一会儿,陆奉为微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扬声道:“来人,宣太医。”
“不要。”
江婉柔眸光一闪,顾不上和他闹脾气,慌忙膝行上前,拽住他的衣袖。
“都说了没事,请什么太医!”
来癸水请太医,她还要不要脸了。
陆奉站在榻侧,骨节分明的手缓缓系胸前的襟扣。他身姿颀长,轩昂伟岸,乍看起来一副贵公子的派头。
他沉声道:“你的癸水不是这几日。”
她是他养大的,她的一切他都知晓。她前世的癸水很准时,太医曾说过,这是女子身体康健的表现。
他刚把她接回来时,她身量削瘦,养了一年身上才养出来几两肉。她的初潮来得早,那会儿身子还没有调养过来,痛得她脸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