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铃有点愧疚但不多地站起了身:“所以我说,实际情况变量很多,必须要提前排练几次嘛。”
他们又反复演习了三四次,绊倒的姿势,倾倒的方向,跌入怀中的时机,几番调整,才终于达到漫不经心、柔弱无骨地摔进周观熄怀中的效果。
“非常完美。”
颜铃气喘吁吁地坐在周观熄的大腿上,继续构想着:“紧接着呢,我会说些甜言蜜语,用表达仰慕来放松他的警惕。然后,我会把藏在袖口的蛊悄悄捏在手心。”
“我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蛊放在他的唇瓣上。”
他神情专注,用食指模拟蛊的存在,轻轻覆在周观熄的下唇上:“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我就会立刻——”
迟疑一瞬,他将脸凑近,将唇瓣覆在了自己的食指之上。
“然后,”两人的嘴唇不过一指之距,颜铃嘴瓣微微开合,声音极轻,将食指缓缓抽开,“我要把蛊送进他的嘴里……”
呼吸交炽,近在咫尺,分不清谁的更灼热一度,谁的更急促一分。
颜铃的喉结轻动了一下——他来到最关键的一步:用唇舌将蛊带入,迫使着对面的人咽下去,即为成功。
可他却停在了这里。
因为他发现自己始终无法入戏——眼前人的眉眼俊逸,轮廓冷硬、气息又是那样令人熟悉的安心,每个细节都在清晰地提醒颜铃,他不是大老板,而是周观熄。
既然入不了戏,这一幕便不再是小岛民勾引大老板,而是他颜铃要去主动找周观熄索吻……而这一次没有药物、没有酒精、也没有理由。所以这算什么?
就在出神的几秒空档,脸颊被一只大手捏住,颜铃被迫拉开距离,仰起脸,迎上了面前人沉静漆黑的眸。
“心里这一关如果这么难过的话,为了保险起见,我劝你还是换个手段。”周观熄说。
颜铃此刻正心乱如麻,咬着牙胡乱反驳:“我,我只是需要更多时间来详细谋划,这个计划现在看确实有些草率,但……”
“二位先生,本店要关门了,西装的款式还没有商量好吗?”
店长似笑非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今天如果决定不下来的话,有什么事情可以回家慢慢商量哦。”
两人身形皆是一顿。颜铃先一步从周观熄怀中站起身,慌手慌脚地后退两步,转身跑出了更衣室。
他最后选定了那套象牙白的西装,又挑了带着白底冰蓝提花领带与之相配。
然而除了付钱时轻轻戳了一下周观熄的手臂,从量体、出店到上车,他全程都微垂着眼,神游天外,再没有与周观熄产生视线上的交集。
这个周末对周观熄而言,安静清闲得实在有些诡异。
电视是关着的,花园是静谧的,厨房空无一人的。周观熄路过某人的卧室,发现就连房门也是紧闭的。
他在门前伫立片刻,脚步一转,进了书房。
处理完了少量事务,秘书曲晴发来消息,说餐厅已经订好,并做好了清场准备,询问有什么装潢布置上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