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他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无力。
仅存的理智在岌岌可危中崩塌。
但他依旧唇角带笑,“撕了它,我就当没见过这份合同。”
他相信,沈寂星明白他的意思。
即便合同到期,但他依旧没有自由的权利。
从泊聿救下他那刻起,就被他困住了一生。
沈寂星也在笑,他重新迈开脚步,踏过长廊的碎光朝他走来。
“先生,眼神不好的话,我可以当面让你看清楚。”
泊聿:“……”
泊聿像是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你说什么?”
“劳务解除合同,从签名落下的那刻起,就已经生效了。”
沈寂星其实不太明白这个总喜欢在法律边缘反复横跳的人。
“您怎么总爱将自己困在大清里。”
“……”
“你一定要惹我生气吗?”泊聿那双温柔至极的琥珀眸暗了下去。
沈寂星将合同缓慢折了起来。
“我只是实事求是。时限是您当初定下的,权利是您赋予楚闻的。”
沈寂星近乎平静道:“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他主动放弃一切,便是为了能在谈判的时候,让彼此更体面一些。
沈寂星从不去述说那些他受过的伤痛。
泊聿似乎也意识不到。
“你铁了心要走,是吗?”
仿佛最后一根绷紧的弦在他生命中断开。
泊聿看向他的目光逐渐沉郁,“我不想用同样的方式将你带回去,阿星,我给过你太多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