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傅尘说:“我没有新家。”
窗外霓虹照在傅尘侧颜上,盛确愣住了,“那你这几天住在哪里?”
“公司。”
傅尘没再说话,盛确垂眸发动车子。
顶楼的休息室并不简陋,宽敞又明亮,可是冷冰冰的什么也没有。
盛确对它唯一的印象是孤独。
在日理万机的繁忙过后,傅尘连一个能休息的温室都没有,盛确好像在那瞬间终于跟自己和解了。
直到盛确的嗓音响起:“从明天开始,我帮您挑选相亲对象。”
傅尘眸子动了下,睁开眼。
盛确跪在他身侧,栗发在月光下柔软,手指将领带取下,开始解他的西装纽扣,“我眼光很好的,我一定给你挑一个温柔漂亮的好舅母。”
傅尘捉住他解纽扣的手,“不需要,很晚了,回去吧。”
盛确愣住。
傅尘没再看他,翻过身背对着他,任由思绪陷在深渊中沉睡。
身后的动静消失,傅尘一动不动。
都是他咎由自取。
所以连被可怜的资格都没有。
傅尘的手缓缓垂下,他曾经没能抓住将他丢弃的父母,如今依旧抓不到曾照亮过他生命的那道光。
直到温软的手小心翼翼握住他。
盛确绕到他正面,不知何时将外套脱掉,穿着浅色的柔软T恤爬上床,挤在他冰冷的被窝里。
“我不要。”
盛确的叛逆其实从来没变过。
“天太黑了,我不想开车,我要跟你一起睡。”
盛确固执地抓住傅尘的手,拥抱他的温度幼稚又热烈。
“没关系,我长大了,我会给你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