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弯腰扶着樟树的树干,咽了咽干燥的喉咙,心脏还残留手机震动的回响。
孟秋收拾好心情,再起身,往那道门深深地看了一眼。
是一眼很长的道别。
她冷静地往宁关路17号走。
她提前探好了路,知道怎么走最方便。
那条路不算太主干道,甚至有点偏僻,但附近没什么摄像头,对于他们来说,是最佳的上车点。
九点。
车子准时到来。
邵桐在副驾驶,冲她笑笑,“你出来了。其实也没那么难,是吧?”
还是挺难的。
难的不是走的路。
是摆脱赵曦亭的勇气。
孟秋看着窗外,看车子载着他们离开这个地方,“我们马上就走吗?”
她是说出国。
邵桐给她递了块米糕一样的东西,包了一张很地道的油纸,笑笑说:“对,现在就去停机坪,这些小玩意儿趁有的吃再吃点,以后就吃不着了。”
孟秋借着模糊的光影看清是什么东西,抬头在黑黢黢的车厢里冲他弯弯唇,小口地吃起来。
“谢谢你。”
邵桐像怕她噎着,给她开了瓶水,说:“秉君哥和我聊过你们。”
“你和赵曦亭,其实你们双方都在赌博。”
“赵曦亭赌你放不下一切,所以就算在此之前有所察觉,也不会限制你自由。”
“但他好像不够了解你。”
“而你呢,赌他勉强算个人,还不是真疯子,总有空子能给你钻。对吧?”
孟秋低头拨弄油纸,掰一小块放进嘴里,“或许吧。”
邵桐啧了一声,“这么敷衍,看来你真挺讨厌他的。”
“我跟秉君哥认识这么多年,也从来没见过赵曦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