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戾气。
浓得要把它烫坏。
赵曦亭听钟进说完了,眼一瞥,烟已然被苔藓闷死了。
他抖抖灰,冷漠地扔进烟蒂回收器。
他人明明站在灯晕里,影子从上往下劈,面容反而不见光了,跟站在深潭边缘没什么区别。
像一株苟且偷生的孽种。
赵曦亭下眼睑绷着劲儿,眼睛钉在一处,骨头里冒出从未有过的破坏欲。
他很想拆点什么。
弄死好不好。
总归不会是他。
她想着谁,就弄死谁。
赵曦亭又捏起一根烟,衔唇上,满腔烟草味几乎抽麻木了。
他们该庆幸,这个社会还得讲王法。
他没刻意压着浑身乱窜的那股坏,眯着眼睛,舌。面触及滤嘴,将那绵沾湿了。
他骤然想起她的味道,忽而兴奋起来。
是她不好。
是她骗他。
是她一点不顾他。
几年前是,现在也是。
她披着小羊羔皮曲意逢迎,干的却都是捅他心窝子的事儿,既然如此,他何必心慈手软。
赵曦亭似乎想通了,英俊漠然的面容在暗影下舒展开来,语气不紧不慢,像聊别人的事,和他没什么关系。
“她人呢?”
钟进就等他这话,屁颠屁颠把地址发过去。
“这她酒店。叶沛沛给她找了个地陪,不知道她晚上会不会出去,你要不方便,我可以帮你问问。”
赵曦亭懒懒“嗯”了声,又问:“什么时候签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