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书倒没什么趣儿,和你大差不大,作业,卷子,考试,不如小时候印象深。”
“那会儿姥姥姥爷还在,他们常住四合院,院里有两棵大槐树。”
“姥姥爱写东西,摆一张藤椅放院子,架着老花镜,拿笔和纸写写改改。”
“到了晚春,院内院外一片绿,她就对我念‘双双瓦雀行书案,点点杨花入砚池’。”
“快下雪了,又跟我说,‘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孟秋听他出口成章,分明记忆力颇佳。
她打趣道:“你是不是听多了这些,产生叛逆心态,才烦恼得不喜欢文学呀。”
赵曦亭眼眸从远方收回,在她耳边说。
“也许。”
“你以后多给我念念,看我能不能爱屋及乌。”
“然后呢?”
他继续说:“姥姥走得很突然,有天躺在藤椅上,仿佛在读信,手握着泛黄的纸张,压在胸前。”
“那是她留法时姥爷给她写的情书。”
“她像是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一遍再没睁开眼睛。”
孟秋听得很认真。
赵曦亭低头摸了摸她鬓发,“没过几天,姥爷也离世了。”
“医生说,是情伤。”
孟秋突然胸口一闷,堵住了他的嘴,“不要讲了。”
赵曦亭看明白她的慌张,叹息了一声,吻了吻她的眼尾,温声道:“还好我比你大一点儿,这件事情上,我比较自私。”
孟秋紧紧搂住他,“赵曦亭,我们长命百岁。”
“真是小孩儿。”赵曦亭轻笑了两声。
他黑眸印着她的影子,顿了顿又宠溺地应。
“好,长命百岁。”
赵曦亭没再说这个故事,他在少年的光阴中娓娓道来。
他说他中学里很多大院儿里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