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太黑,林晔似乎没察觉到一分钟前的她和一分钟后的她截然不同,只笑说:“可以啊。”
“你朋友到了吗?用不用我回去开车接祂?”
孟秋腿肚子往赵曦亭方向一转,轻声说:“到了。那个。”
林晔顺着她的方向看,慢慢的,身体站直,笑意也淡了。
如果不是在此刻见面,他几乎不会再记起他的脸,那天下雨惊鸿一瞥,他以为这个男人在他生命里只是过路人。
现在,他面容寡漠地坐在椅子上,无所顾忌地看着他们,这眼神让林晔身体有点发凉。
“我见过他。”林晔嗓音轻忽。
孟秋愣了,“在哪儿?”
他折过身,“你学校附近。”
赵曦亭似乎知道他们已经谈妥了,将烟拧了,从椅子上站起来,长腿不疾不徐朝他们走来。
孟秋远远望着夜色下的赵曦亭,目不转睛。
车灯在冗长的地面白出一道长影,在他脚边明灭斑驳。
她看他走在她生长的小城,带着皇城清贵,身姿笔挺,满目浮光。
众人颂奉。
他将是她的信条,也将是她逃不开的戒律清规。
她闭眼相迎。
—
和赵曦亭同时过来的还有黑色轿车。
司机跟了他多年,他一个动作,一个步伐,已然调配妥当。
司机给林晔开的是右边的门,示意他先上,林晔以为是风度,便先坐了上去。
赵曦亭走到以后自己给孟秋开车门。
孟秋杵在他旁边,没有说话。
赵曦亭借着林晔上车的空挡,两眼牢牢盯着孟秋。
他一只手的手腕松松垂搭在车门上,另一只手搭在孟秋的肩上。
在林晔视线盲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