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东祥趁机抓住我的手,抓在他两只手里盘着,热络地说:“小孟,别着急走,你看这饭才吃了一半。”
我冷眼看着那只手,仿佛有人在我的胃里抡着狼牙棒,翻江倒海地难受。
“林总,以后有机会的。”我把手从林东祥那里抽回来。
林东祥坐下了,敛了笑意,五十岁的老脸上尽显精明。
“小孟啊,这笔订单我可是还没验货呢,”他狡猾地说,“你说我请了你这么多回,是不是起码应该吃完这顿啊?”
我听得眉头紧皱,但却不得不坐下来,陪他接着喝。
别看林东祥年近半百了,可他酒量好得很,我一只手撑在桌子上支着脑袋,感觉整个房间都在旋转,连林东祥的声音都变得忽远忽近。
我忍不住倒在桌上,闭上了眼睛,大约缓了几分钟,林东祥的手便已经从我的背上摸到大腿上了。
“林总……”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林东祥已经把我抱住。
“小孟,你真的不明白我的心思吗?你只要愿意,以后这种大单有的是。”
我的胃里泛着恶心,随手摸到桌上的酒瓶。
之后包间里传来一声惨叫,我扶着墙走出饭店,在马路边吐得昏天黑地。我几乎要把胆汁都吐出来了。
后来我在医院的病床上醒来,手上挂着水。
窗帘并没有拉着,外面刚刚破晓,天灰蒙蒙的。
病房里间或传来翻身的声音,偶尔响起几声呼噜,然后又沉下去。
我想起来,在我失去意识前,好像看到了一个男人模糊的脸,他把我抱了起来,声音带着一股急切。
护士走过来给一个病人抽血,发现我醒了,转头去了病房外。
我听到她说:“五床病人醒了,赵医生,他醒了。”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过来,他穿着一件白色衬衫,领口开了一颗扣子,我看清了他的脸,感到喉咙发紧。
“孟春来。”他说,“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