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进行。
第二天要领证,席烟故意拖拖拉拉,又是洗头,又是化妆。
最后袜子还换了好几次,一会儿觉得太薄了,一会儿又说和鞋子不搭。
薄望京穿着黑色风衣,里面套了件白色针扣领衬衫,这种穿法领针会将领带顶起一些,慵懒又禁欲,是近年时尚圈卷起的复古风。
期间他看了几次腕表,却没有催促,在客厅从容不迫地翻着文件。
在席烟磨蹭到十一点的时候,他终于神色寡淡地开口:“迟早都要去,拖这几分钟,结果会变么?”
席烟正烦着,忍不住说:“你说得轻巧,再离一次我就三婚了。”
薄望京徐徐抬睫,瞧过去,乌眸寒津津的,嗓音低磁,“不图你说吉利话,但这次你求的我,还没结呢就想着离了?”
席烟想说,到底谁逼的谁心里没点数吗?
但她没胆儿。
她不吭声地垂眸下楼梯,才意识到陈姨没在。
不会是因为昨天她不肯吃东西吧?
席烟起了点鸡皮疙瘩,装作随口一问,“陈姨呢?”
薄望京将文件往沙发随手一扔,站起来,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说:“走吧。”
工作日民政局没那么多人,再加上现在年轻人好多都不肯结婚了,比起四五年前要排队萧条了许多。
小红本的照片要重新拍,席烟觉得别扭,问工作人员,“就不能用以前的照片么,不也挺好。”
工作人员笑眯眯道:“你长这么漂亮,新郎也这么帅,好多复婚的特意要重新拍呢,为了冲冲喜。”
“新婚新开始。”
旁边一个刚大学毕业的文员瞥了眼正前方在看手机的薄望京,附在同事耳边低语了几句。
工作人员忙站起来,抓住席烟的手握了握,拘谨道:“您放心,我们会保密的。”
席烟知道他们认出来了,摸摸鼻子,有些许尴尬。
薄望京处理完工作上的事情,过来看了眼,照相馆报到他们号码,自然地牵起席烟的手。
席烟浑身一僵,下意识挣开。
那个号码好像一个笼子,进去了她就失去自由了。
薄望京扫了她一眼,席烟视线躲闪,将手放进口袋里,催促道:“快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