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取名起,他就对薄隽尧就承载了某些责任深重的希冀。
等到三四月,薄隽尧长开了些许,好看了许多。
有天清晨,席烟讶异地指着他眉眼,拉着薄望京来看:“是不是和你一模一样。”
薄望京沉静地看着双手双脚乱晃的小家伙,巡梭片刻,“是么?”
席烟把薄隽尧抱起来,放在薄望京怀里,边看边点头,“特别眉毛,简直复制黏贴。”
原本她不信基因强大这种说法,有了薄隽尧之后,愈发觉着有些东西不得不信。
薄望京抱了一会儿就要把小家伙放下,被席烟拦住。
她替宝宝委屈,“你多抱抱他嘛。”
从薄隽尧生下以后,薄望京抱他的次数屈指可数。
倒不是不照顾,刚开始起夜泡奶粉,为了让席烟多睡一会儿,都是薄望京定了闹钟起来弄,母乳放在白天吃。
相比别人已经没那么辛苦,但薄隽尧还是把席烟折腾得够呛,他晚上老是哭。
那段时间席烟几乎精神衰弱,一听到类似婴儿哭的声音就清醒过来,问宝宝是不是饿了。
薄望京心疼得不行。
原本他觉着用好一点的奶粉也没差,不用母乳喂养,但席烟不肯,薄隽尧刚抱回来那段时间,她就没睡过几次整觉。
薄望京破戒把工作带回家里,整整两个月没去公司,家里有阿姨,大多时候不用做什么,但他坚决认为这个时候的席烟和孩子需要他的陪伴。
有时候他阴恻恻看着那软软一团,总觉着小家伙是生来向他们讨债的。
席烟握着小家伙软巴巴的手臂,把他的小手放在薄望京英俊冷漠的面颊上,戳了戳,俏声说:“这是爸爸,尧尧喜欢爸爸。”
她逗宝宝的时候,嗓子不自觉变成小孩子的语调,满脸都是童真,黑长的头发从耳后垂落,贴着白透柔软的脖子。
生了孩子以后,她反而像重新长了一次,更加柔媚娇美。
薄望京深沉的目光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薄隽尧,心脏微微一动。
这么不起眼的小家伙身上,流淌着他和烟烟的血脉。
他和烟烟原本陌生的生命仿佛经过某种缔约,在这个冬天,灿烂生长。
他垂眸看着小家伙,平生第一次,以逗弄的姿势,碰了碰他的脸颊。
薄隽尧似乎感受到了父亲的亲近,仰头咕噜咕噜转着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突然咯咯咯咯笑出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