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仿佛似曾相识,江茗雪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那张冷硬的脸,深邃的眼睛,浓黑的剑眉,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脑海中隐约浮现出一张重叠的脸,却怎么也看不清晰。
眼见他要离开,顾不上礼节冒犯,忍不住喊住他:“这位先生,您看上去有些眼熟,我们是在哪见过吗?”
刺眼的光线透过泛白的木窗穿进药堂,药堂弥漫着中药特有的辛香和陈年木质气息。一屋子的人将目光聚集在她身上,江茗雪甚至忘了自己还戴着口罩,即便真的见过,对方也不一定认出她。
但他却停住了脚步。
“眼熟吗?”
男人反问了一句,偏头瞧她。黄昏的光影下,那道下颌骨如刀锋般冷厉:
“去年7月11日,我们刚领的证。”
第2章容先生,结婚吗?
“去年7月11日,我们刚领的证。”
扑通、扑通、扑通……
空气瞬间凝固,如同一颗深水炸弹在狭小的屋子里轰然引爆,连每个人的心跳声都显得格外刺耳。
所有人都瞠目惊舌地看着他们,消化了很久才有人打破寂静。
“领、领、领证……?”许妍满脸不可思议。
“嫂、嫂、嫂子……?”队友们舌头打结。
即便是当事人江茗雪也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怪不得她觉得熟悉,原来面前这位就是她只见过一面就领证、领证完就跑了的老公容承洲。
而她身为主动提出结婚的那一方,却扎扎实实地忘了自己结婚对象的样貌。如果时光能回溯到一年前,她一定拿出压箱底的结婚证认真朗读背诵。
……
去年的七月十一日,她还在北城总馆。她的亲弟弟江淮景不知道脑子搭错了哪根筋,婚后拼了命地催她相亲结婚生孩子,甚至步步紧逼追到了医馆。
江茗雪被这个弟弟整烦了,让学徒盯着点,只要她弟弟来了,就把门关上,不用顾及他们的关系。
自从他催生催到医馆,他们之间那点微薄的姐弟情早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片刻,医馆的门又响起来,学徒犹犹豫豫:“姐,还要继续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