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琢玉这样的大佬绝不会这样讲话!
唐酥木着脸推开了门。
门内是一座囚室,不大,四周都阴森恐怖,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隐约透着天光。
这里似乎很久都没有流通过空气了,内里弥散着一种腐朽的灰尘味道,让唐酥一闻就忍不住皱眉。
谢琢玉拿出一颗夜明珠照亮,暖黄色的光芒瞬间笼罩整个囚室,也让唐酥看清了这里的一切。
这里真的是一个很典型的囚室,没有床,只有满地的稻草。与其他囚室不同的地方大概就在于这里没有老鼠,毕竟这里什么都没有,老鼠自然也懒得光顾。
一个穿着邋遢、头发乱糟糟的人挤在囚室的一角。他应该是很久都没有梳洗过了,身上都散发着酸腐味。破破烂烂的衣衫穿在他的身上都显得空荡荡的,像是这身在很久以前还算合身的衣服在此刻已经无法包裹住瘦弱的身体。
那人低着头,即便听到有人进来的脚步声也没有抬头,反而将头低得更低了,就连身体也随之微微颤抖,像是很害怕从外面进来的人一样,从内心里拒绝与来人交谈。
这人的表现太像是一个被长期监禁以至于都对外界失去了反应的人。
在这个瞬间,唐酥甚至开始怀疑他的想法——
面前的这个人,真的是过去的黄天吗?
黄天只有一个人,只是不同时空的黄天恰巧出现在了同一个时间段,但这并不能破坏这个事实——
黄天从来都是一个人。
如果过去的黄天疯了、傻了,未来的黄天也会继承这样的特性才对。如果真的是这样,未来的黄天怎么会这样对待过去的黄天?
唐酥也一直以为过去的黄天只是被监禁,但他应该是被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至少未来的黄天不会对过去的黄天出事而坐视不理。
可是现在呢?面前这个仿佛对外界都失去了反应能力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外面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黄天。
唐酥仔细观察起面前的这个人,将他和记忆力未来的黄天、十几岁时被欺负的黄天做对比,对比他们身上的每一处骨骼,对比他们的下意识行为。
真的太像了,面前的人骨骼简直和未来的黄天没有任何区别,唐酥不得不承认,面前的人肯定是黄天。
想到这是他们离开这个副本的关键钥匙,唐酥忍着令他不舒服的空气,走到过去的黄天身前蹲下。
他轻声问:“黄天,你还记得我吗?”
声音轻柔,生怕刺激到面前的可怜人。
也不知过去的黄天还能不能认出他究竟是谁。
对面的黄天闻言,轻轻抬起了头。他脏兮兮的脸庞看着唐酥,突然就露出一个堪称傻乎乎的笑容,眼神中也带着几分清亮:“我记得你。”
唐酥轻呼一口气,还能沟通就好,要是沟通都不能,那也太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