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湄吓得把折子抢过来:“你还真敢写,我就是随口一说!”
她认认真真把折子看一遍:“这人只是建议在十二月庆贺皇帝寿辰,最多算个溜须拍马的官吏,怎么能斩呢!不能斩!”
萧观把笔一扔,向后靠在椅子上,无所谓地说:“好吧,那就不斩。下一个。”
下一个来自文采斐然的官吏,马屁拍得比上一个还漂亮。说了一堆无用的废话,最后才提到一句重点……
宋湄顿了顿,神色如常地念道:“是来庆陛下封后的,恭喜。”
萧观矜持地点头:“同喜。”
宋湄无语地摔了奏折。
同喜什么啊同喜,她就是客气两句,跟她有什么关系。
攒了一个月的折子,可谓堆积如山。
天天处理到深夜,也没能处理完。
这比她高三备考还累。
宋湄不由吐槽:“你这个皇帝当得可真是艰苦。”
萧观写过一本奏折,丢到另一边。处理完的奏折堆了一桌子,未处理完的还有好几个桌子。
他头也不抬:“换你的话,你会怎么当?”
宋湄畅想开了:“那当然得好好享受享受了。第一件事,就是找全国的好厨子,来一场厨艺大赛。把最好的厨子留在京城,资助他开酒楼。然后我天天去吃最好吃的点心。”
奏折堆里传来一声嗤笑。
萧观语气很不屑:“史书上哪有你这种皇帝?若论寻欢作乐的纣王,也要兴师动众地修摘星台。或如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你就算要祸国殃民,难道就这点追求吗?”
宋湄哼了一声:“民以食为天!百姓能专心研制吃的,那说明温饱都满足了,所以才有精神追求。你以为我六年的寨主,是靠脸当上的吗?”
气氛一静。
萧观忽然抬头,蹙眉看了她半晌。
正在宋湄忐忑时,萧观一笑:“我倒忘了。有句话叫占山为王,你在金山寨不就跟土皇帝一样。陈玉醒一个正经的县令,对你听言听计从。”
宋湄说:“你别不信,史书上,女人也不是没有做皇帝的。”
比如武则天。
萧观问:“谁?我只知道,有垂帘听政的太后。”
宋湄捂嘴,她和萧观插科打诨惯了,什么话都无所顾忌往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