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湄讪讪闭嘴。
萧观侧首,眼神淡淡:“你方才躲什么?”
宋湄心想,我怕你尴尬,而且你不是也躲了吗?
三个月前的明月夜,他那要命的眼泪,偏偏沾到她脸上了。
可这话是万万不能说的。
宋湄慢吞吞地说:“没躲,我就是冷。”
萧观又往火中添了把骆驼刺:
“朕是皇帝,金口玉言。既应了你,便不会反悔,你怕什么?”
可那封装了格桑花的信还在她的包袱里放着。
宋湄勉强扯了扯嘴角:“是。”
其实她倒不是怕这个。
这时,萧观看了她一眼。视线轻飘飘地一触,随即离去。
萧观忽然说:“黑了不少。”
宋湄下意识摸了下脸。
因为出远门的缘故,她用的是男人的伪装,现在应该是一个矮个子糙汉。
“……雁城的太阳太大了。”
萧观又问:“寨主来雁城做什么?”
宋湄顿住。
萧观神色自然:“你是富甲一方的金山寨主,身份非比寻常,朝廷早就关注着你的一举一动。方才的盘问太简单,不作数。”
意思是,现在要重新问她一遍。
想起雁城的复杂情况,宋湄还是决定不说,她简短地总结:“我是来做生意的。”
萧观却不满意这副回答:“雁城迟早是大昭的国土,你应该跟皇帝谈。”
也就是跟他谈。
这是躲不过去了。
宋湄犹豫片刻,只好坦白:“我发现这里有煤矿石,所以来这里考察情况。只是遇到了一点小困难,不过这都不是问题。等到大昭收复雁城,与西域互市,这些东西有大用处,能做出利国利民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