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知道她真实身份的金山寨民,是绝对不会向别人透露她的消息的。
而陈玉醒虽然鲁莽,但他知道分寸。而且她手上有陈玉醒曾写的协议作为把柄,如果没有她的首肯,他也不会泄露。
鹿城县的土地有一半都是金氏的商铺,也即有一半的自己人。任凭谁来追查,都查不出她的存在。
更何况,来人的目的不是她,而是阿荷。
所以她和杏娘只要安心待着,不出门就没事。
怕只怕,来的萧观本人。
宋湄把这个猜想和杏娘一说,后者也白了脸色。
这时,马车中响起一道稚嫩的声音:“不会是陛下。”
宋湄缓缓转头,看向萧荷。
萧荷说:“因皇祖父之死,陛下十分悲伤,好几年未出皇宫。”
宋湄心想,你父皇对着你皇祖父磨刀霍霍好几年,先帝死了他怕是能笑醒,又怎么会悲伤。
当年东宫的处境,杏娘身在其中也感受得真切。
杏娘的表情也是一言难尽:“殿下说的怕不是皇上吧。”
萧荷并未察觉到二人的异样,垂眼说着:“仗打完之后,陛下甚至很少出承天宫。承天宫宫门紧闭,每次我求见陛下,进去之后,四下里都是漆黑的。”
萧观登基后不久,边陲爆发了战争。
那应该是他刚登基后的第三个月,阿荷还不满一岁。
宋湄外出发展金山寨的生意,见过许多天南海北的人,听他们提起新帝御驾亲征的消息。
宣化三年,大昭的军队才彻底获胜。
也就是说,三岁之前,阿荷和萧观聚少离多。
三岁之后,阿荷知晓人事。他和萧观隔着一道紧闭的宫门,依旧是聚少离多。
宋湄想起之前与阿荷的对话。
除了第一句表明身份,阿荷余下称呼萧观,皆为“陛下”而非“父皇”。
思及此,刚见面时她的疑问迎刃而解。
宋湄思忖片刻:“你吃过野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