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冯苛已便挨了纪容的埋怨。
冯苛已一拍胸脯:“我会胸口碎大石,我去卖艺,保准把咱们的路费赚回来!”
据冯苛已所说,他家里有一个叫做无咎的叔叔,每次无咎叔表演这招,总能吸引路人打赏,不过这种事他是第一次做。
搬来了路边的石头,又向铺子借了凳子和锤子。冯苛已扭捏地躺到了凳子上,对纪容说:“砸!”
纪容难以置信:“……我?”
那也不能是太子来做。
纪容咬牙:“好。”
三个半大孩子的卖艺,并没有吸引多少人。准确地说,只吸引了一个人。
这人长得小山一样高,看起来比冯苛已更适合胸口碎大石。身形看着吓人,脸上却堆满了笑,边笑边拍巴掌:“好!”
这还没开始演呢。
冯苛已招手把纪容叫过来:“他看着像个傻子,拿不出来钱,把他赶走。”
纪容一脸窘迫:“我还没他胳膊粗,怎么赶他走?”
两人低声商量个没完,一回头,发现太子已经和那人说上话了。
纪容一脸受惊,连忙把太子拉到一边:“殿下,他一拳能打死我们两个,离他远一点。”
萧荷却很淡定,脸上还带着笑容:“阿容,他说他叫大勇,是从鹿城来的。冯小郎不正巧要去鹿城吗?”
冯苛已高兴地从凳子上翻身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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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观又做起了梦,梦中是熟悉的场景。
他坠入深水,头顶有冰凉的月光,在水底投下一道悠悠的亮光。
月光照不到黑暗之处,隐约飘着一个人。那人紧紧闭着眼睛,离他不远不近。
他知道那是谁。
“陛下,陛下?”
溺水般的感觉散去,萧观猛然睁开眼。外面天色已暗,没有刺目的天光。
李朝恩领着东宫令宫跪伏在地,语气慌张:“太子殿下不见了。”
缓了一阵,萧观意识回笼:“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