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荷笑了笑。
冯苛已拍着胸脯:“阿弟,你这么信任阿兄,阿兄必不辜负!这么多钱,都够去好几趟鹿城了!这一路上,阿兄保准给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话虽如此,可冯苛已让他们坐的竟然是牛车,还是堆了高高的大麦穗上面。
身上像被针扎似的,头顶的太阳火辣辣的烫。
冯苛已撅着屁股趴在麦堆上,正跟驾车的老农说话。
萧荷侧耳,听见他在催促老农:“快快快,跟上前面的车队!”
纪容头上脸上的汗擦了一遍又一遍,忽然察觉牛车一停,整个人险些栽下去。
他满头大汗向后看去:“到了吗?”
熟料一回头,竟是完全不熟悉的地方。
那驾牛车的老农说:“俺要回家了,必须从这个路口拐弯!”
而冯苛已和他争执:“老伯,老伯,你就再找找那车队。刚才你要不是你走得太慢,车队也不会被跟丢!你还把我绕迷路了!”
纪容如遭晴天霹雳:“什么!”
那老农说什么也要走,把三人扔在了路口。
萧荷和纪容对城外的路完全不认得,冯苛已虽有印象,但已迷路了。
事到如今,事情已经很明白了。
冯苛已搭的是便车,纪容带萧荷找上他,搭的是二次便车。
纪容深觉自己对不起太子,揪住冯苛已的衣领不放:“冯兄,你怎么能如此坑害我!天黑前不回家,我爷爷会打死我的!”
纪太傅的赫赫威名,冯苛已也有耳闻。
他讪讪说着:“这不是还有银子吗,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银子还在,我们定能回去的。”
说着,冯苛已摸向钱袋,紧接着脸色一变。
他低头一看,腰间空空:“我钱袋丢了。”
温和有礼的纪容抱头尖叫:“怎么办呐!”
他的眼前出现手握戒尺的爷爷,还有面色阴寒的陛下。
萧荷指了指天色:“这不是还早吗?未过午食呢。”
说起午食,冯苛已的肚子咕噜噜地叫起来:“我们回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