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顺着手臂看上去,看到了乖巧恭顺的太子:“父皇,陈大监在忙别的事,儿臣来伺候您服药。”
皇帝打翻锦盒,丹药滚落了一地:“朕问你,承天宫的人呢?你是怎么进来的?”
太子耐心地将丹药一颗颗拾起来,对皇帝说:“承天宫的人永远在承天宫,儿臣是走进来的。”
皇帝被这一番没头没脑的话气得吐血:“你、你这孽畜!你要逼宫谋逆!”
太子笑了笑:“儿臣温良恭顺,怎么会是怀有狼子野心之辈?在朝臣和百姓眼里,你这个皇帝听信谗言,昏聩无能。有父皇这等昏君对比,只要我稍微施舍他们一点点好,朝臣和百姓一定对新帝感恩戴德,这皇位儿臣会坐得无比稳当。”
皇帝不动声色伸手到枕下,太子先他一步,把枕下的长剑抽出来。在皇帝惊惶的眼神中,太子将剑扔向远处。
太子把皇帝按到枕头上,强硬为他盖上被子:“儿臣是仁君,仁君的父皇不会被刺死,您放心。”
皇帝浑身无力,狠狠瞪着太子:“你这孽畜!”
太子说:“您才是孽畜。大皇子是被你下药害死的吧,先太子先天残疾被你厌恶,三皇兄四皇兄被你扔出去给大王氏消气,五皇兄被你当成狗放出去咬人,还有阿沛。父皇你连阿沛是谁都不知道,他是儿臣早夭的六皇兄,为了救我死在了边陲……你是不是觉得你对阿漪还有点良心?”
太子忽而一笑:“但阿漪不是你的女儿,她是林昭仪和侍卫的血脉。”
皇帝目眦欲裂:“贱、人……”
皇帝的咽喉涌出血来,他呼吸不过来,只好张大了嘴。
太子抓起一把丹药,塞进了皇帝口中。
皇帝挣扎着要吐,太子用力按下去,在皇帝耳边说:“父皇对母后的事很敏锐,可你的速度太慢了,母后和国舅的孩子已经半岁了。”
皇帝无力地蹬着腿,太子按了许久,才慢慢松开手。
他看着皇帝不甘心睁大的眼,不敢相信皇帝真就这么死了,或许他还会装死,吓他一跳。
毕竟他结交了那么多江湖术士。
太子凑近,盯着皇帝的瞳孔。
他似乎察觉那瞳孔动了动,下一刻,床上的人翻身而起,用力勒住了太子的脖颈。
太子伸手卡住皇帝的喉骨,略一用力,皇帝就无力地松手。长期服用丹药已经掏空了他的身体,他根本无力还击。
太子一手扼住皇帝的喉咙,看着皇帝在手下慢慢断气。
许久之后,皇帝彻底咽气。
“父皇,儿臣听说你年轻的时候骁勇善战,也曾以你为榜样过的。”
太子捡起地上的短剑,用力地往皇帝的心口补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