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寺吓得魂飞魄散:“这是太子!”
道士一惊,缓缓低头。
日头地里站着的人,此刻正抬头看着他,眼神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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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黄昏傍晚,太子才从承天宫离去。
他终究没能得见皇帝,只在殿外得了皇帝的两句敷衍,就被请走了。
东宫寻人的内监来了几次,被太子赶回去:“就说本宫有公务要忙,得出宫一趟。”
太子却并未往宫外走,越走越往宫里人少的地方去。
李朝恩察觉到不对,让内监回去,自己留了下来。
太子停留在一处水榭,闭眼养神许久。
李朝恩在远处站着,看到那水榭下的鱼倒是活泼,像是认识太子,不住翻腾着。
秋风乍起,水面上飘着枯叶。四处景致枯败,水里的鱼倒是鲜艳生动,看起来有些诡异。
直到天色昏暗,太子从水榭出来,仪驾又起。
太子问起皇孙:“今日本宫不在,阿荷如何?”
李朝恩心里有数,明白太子准备回东宫了:“皇孙一切都好,反倒是承徽忧心忡忡,总是问起太子。”
“有什么可忧心的,本宫还能发疯到人前不成?”
话是这么说,可太子眉头渐舒。
李朝恩跟着松了一口气。
方才太子的模样瞧着确实不大对,像是又……而且那水里的鲤鱼,他疑心是太子扔了什么进去给喂饱的。
不过,不管先前如何,眼下总算是无事了。
正这么想着,轿撵猛地一停。
李朝恩措不及防撞上前面的内监,险些骂出声来。然而看到对面撞上的仪驾,顿时哑口无言了。
是萧如意。
一个世子,竟敢在宫中用仪驾,这不符合礼制。
然而萧如意坐的轿撵看起来也不伦不类,像是谁为了讨好他特意为他设的。